包子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再这么待下去,我身上非得长出蘑菇来不可。”
闫川倒是很能沉得住气,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他那间小屋里,对着那几本图册和旧书勾勾画画,偶尔会出来跟我们聊几句。
我知道,他还在琢磨昆仑圣墟和阿尼玛卿雪山的事,未雨绸缪。
这段时间也没见他和夏天腻歪,一问才知道,夏天年底才能回来。
我也有点闲得慌。
没事找八爷斗斗嘴,它大概是闲屋里太闷,最近骂傻波一的频率都降低了。
十二月二十六号这天下午,雪终于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冷的厉害。
我们仨正围着炉子打盹,包子在研究他那本快翻烂了的大众电影,封面上的女明星都快被他摩挲没了。
忽然,观门外传来一阵有点迟疑的敲门声,不大,但在寂静的下午挺清晰。
“谁啊?这大冷天的?”
包子一个激灵坐起来,脸上带着点被打扰的不爽。
闫川皱了皱眉,示意我去看看。
我起身,裹紧棉衣,走到院门口,拉开木门。
门外站着个缩头缩脑的年轻人,戴着个厚厚的棉帽子,脸冻的通红,鼻头跟个红樱桃似的。
他手里拎着个脏兮兮的帆布包,看到我,赶紧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请……请问,你是吴果大哥吗?”
他说话带着点鼻音,牙齿有点打颤。
我打量了他一下,面生,不像这附近的。
“我是,你哪位?有事?”
“我……我叫孙旺财。”
年轻人搓着手,哈着白气:“是……是孙老栓,就是前几天卖你们铜匣子那老孙头的侄子。”
哦?老孙头的侄子?
我让他进了院子,但没往屋让,就在门廊下站着,这地方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