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道人那份沉重且不确定的“计策”,石磊和刘老大心情复杂地离开了破庙。
回去的路显得格外漫长而黑暗,河水的流淌声仿佛也带上了窃窃私语的意味。两人一路无话,各自沉浸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之中。
快到石磊家那段僻静的巷口时,走在前面的刘老大猛地停下脚步,警惕地“嘘”了一声。他示意石磊蹲下,指着前方地面。
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巷子中间潮湿的泥地上,赫然有几枚清晰的、带着水渍的脚印!
那脚印比常人的要深,边缘不规则,仿佛穿着湿透的靴子,一路断断续续,延伸向石磊家的方向,最终消失在那扇小院的木门前。
脚印旁,似乎还散落着几片深绿色的、像是从某种水草或陈旧军服上刮擦下来的碎屑。
石磊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它……它刚才来过?就站在门外?
两人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家门。王氏显然一夜未眠,立刻打开了门,脸上毫无血色。
无需多言,当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那扇小窗时,呼吸几乎停止。
窗台上,那枚青铜銮铃依旧冰冷地驻守。
而在銮铃旁边,这次多出的,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粗糙、锈蚀严重、似乎被巨力撕裂的暗沉金属片。
上面模糊可辨半片雕刻精美的兽头纹饰,看其造型和质地,与那銮铃上的纹饰如出一辙,分明是某种制式铠甲上的护心镜或肩甲残片!
残片之上,还沾着几缕暗红色的、已然干涸发黑、如同血渍般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