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公子?徐大公子?老徐!徐新秋!你踏马的干什么呢!”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将徐新秋从混沌中猛然拽回现实。他浑身一颤,眼前浓稠如墨的黑夜瞬间消散,那些深入骨髓的剧痛也如潮水般退去。
“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谁在喊他,一个黑影就挟着风声迎面袭来。“砰”的一声闷响,徐新秋只觉得鼻梁一阵酸麻,眼前金星乱冒,膝盖不受控制地砸在了硬实的地面上。
“靠………什么东西……"他捂着火辣辣的鼻子,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不断渗出。耳畔的嗡鸣声渐渐平息,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橙红色的塑胶地板,滚落一旁的机械表,还有那个沾着灰尘的篮球……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闯入视野。那个穿着23号球衣的青年一把拽起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拎起来。徐新秋踉踉跄跄地被拖到球场边的水槽旁,看着对方手忙脚乱地翻遍所有口袋,最后只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巾。
“将就着用吧。”青年把纸巾拍在他手里,转身时球衣背后“临江大学”的字样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这场咱们要是输了你负全责!该你请客!”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回了球场。
徐新秋僵硬地低下头。水槽里积着浅浅的一层水,倒映出他苍白,陌生而又熟悉脸——没有经年累月的风霜痕迹,是一张二十出头的、大学生的脸。
晋国,平王,长生术……所有记忆都鲜活得不像幻觉。可指尖冰凉的触感,鼻腔里血腥的味道,球场上的呼喊声,又在提醒他这一切真实得可怕。
“你到底在干什么?从刚才就不对劲起来了。”
后背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徐新秋猛地抬头,看到那个23号青年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正蹲在水槽边沿皱眉看他。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伸手在徐新秋眼前晃了晃,腕上的运动手表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你没事吧………”
“没,没事……哈……”
徐新秋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低头看着水中摇晃的倒影,忽然发现自己的眼角滑下一滴水珠,在水面激起细微的涟漪。他不知道那是鼻血,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比赛最终以两分之差惜败。尽管那个总爱咋咋呼呼的青年赛前嚷嚷着要徐新秋请客,但到了烧烤摊上,大家还是默契地选择了AA制。
“老徐今天怎么回事?魂儿都丢了似的。”
“该不会是昨晚熬夜看小说看魔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