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药香浓得化不开,混着丹火的暖意,裹得人胸口发闷。
江逾朝蹲在地上,把晒干的灵香草理成小捆,指尖不小心蹭到药石,留下道浅浅的红痕。
早上摘草药时被叶片划的,还没来得及处理。
“药材都备齐了?”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江逾朝手一抖,灵香草散了一地。
他抬头,就看到谢砚辞站在丹房门口,月白道袍的下摆扫过门槛,袖口的清云纹在光影里晃了晃,像落了片雪。
“回、回圣子,都备齐了。”江逾朝慌忙起身,想捡地上的草药,却被谢砚辞抬手制止。
“不用捡了,”谢砚辞走到丹炉边,从储物袋里拿出个白玉瓶,递到他面前,“过来,渡灵泉。聚气丹需灵泉引灵,寻常水脉不够纯。”
江逾朝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灵泉的用处,却从没在别人面前显露过,谢砚辞怎么会知道?
他攥紧手心,指尖的淡蓝光晕又开始冒,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谢砚辞面前的蒲团上跪下,掌心向上摊开。
淡蓝色的灵泉顺着指缝慢慢渗出来,像融化的冰,落在白玉瓶里时,发出细碎的“滴答”声。
谢砚辞站在他面前,道袍的下摆扫过他的膝盖,带着点微凉的布料触感,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腿。
“力度再稳些。”谢砚辞的声音突然沉了些,冰凉的指尖毫无预兆地扣住他的手腕。
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劲儿,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薄茧。
是常年抓药磨出来的,被那冰凉一触,像烧红的炭碰到雪,麻得他指尖发颤。
江逾朝的手腕很快被捏出泛红的印子,灵泉的流速也跟着不稳,淡蓝光晕忽明忽暗。
“圣子,我……我有点撑不住了。”他的声音发颤,灵泉渡得久了,丹田像被掏空似的发虚,眼前也开始冒金星。
谢砚辞皱了皱眉,非但没松手,反而俯身更近了些。
冷梅香裹着他的气息,直直扫过江逾朝的耳廓,那股清冷里还带着点丹火的暖意,让他浑身一麻,灵泉差点断了流。
下一秒,谢砚辞的另一只手突然覆在他后颈。
指尖精准地按在那片淡粉色的灵泉印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