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突然转身,疯了似的朝着不远处的老树冲去,额头直直地朝着树干撞去。
她不想活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一天也熬不下去了。
“阿桃!”
阿蛮惊呼一声,抱着头破血流的人,“不许死!阿桃,你不许死啊……”
阿蛮将昏迷的阿桃轻轻放在草丛里,起身就往裴玄的偏帐冲。
她知道,能求阿桃的,只有他。
帐帘被一把掀开,冷风涌入。
裴玄坐在案前看兵书,见阿蛮突然闯入,脸上还挂着泪痕,他不由放下兵书,眉头微蹙:“怎么了?”
他的视线扫过她衣襟上的暗红血迹,语气急切:“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不是我,是阿桃。”
阿蛮的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
“公子,求您救救她,她快不行了。”
“阿桃?”
裴玄愣住。
“是何人?”
“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蛮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拽住他的衣袖便往外拉:“公子您跟我去看看,再晚就来不及了……”
裴玄虽满心不解,却还是起身跟着她往外走。
到了那棵老树下,借着月光,他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额头上一个窟窿,鲜血汩汩直流。她头发散乱,脸色惨白,胸口起伏微弱。
裴玄下意识皱紧眉头,眼里是明显的嫌弃。
他素来爱洁,最不喜这般污秽狼狈的场面。
更何况,这女子还是从东南角出来的人。
“公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魏宫一起伺候公主十几年,感情比亲姐妹还亲,你救救她吧。”
“你最好的朋友?她也是扶风的人?”
阿蛮用力点头,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可她不是自愿来军营的……公子,阿桃快死了,您能不能先找军医来看看她……求您了……”
裴玄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对着远处的侍卫喊了一声:“去把军医请来。”
侍卫领命匆匆跑开,裴玄却没再靠近阿桃,只是站在几步外。
“这里风大,你怀着身孕,别总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