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欣喜，也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终于找到了对手的，猎人的笑容。

泰坦神域，万古神殿。

气氛压抑得仿佛连光线都被凝固了。

巨大的环形石座上，长老们的身影如同风化的雕塑，一动不动。海伯里安的惨败，以及那份被强制执行的资源划转清单，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每一位泰坦的脸上。

他们那建立在亿万年血脉之上的骄傲，碎了一地。

“奇耻大辱！这是我族诞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战争长老第一个打破了死寂，他那燃烧着怒焰的拳头，狠狠地砸在石座的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们输掉的，不只是一场对赌！更是泰坦在宇宙中的地位与尊严！现在，整个宇宙都在看我们的笑话！那些曾经匍匐在我们脚下的蝼蚁，现在正用我们的资源，去向那个新神献媚！”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大长老！”战争长老猛地站起，赤红的目光直视着上首的乌拉诺斯，“我承认，我们低估了那个新神，也低估了他那诡异的‘概念’力量。正面与他为敌，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但是，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任由他踩着我们的脸，去构筑他的新秩序吗？”

“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乌拉诺斯缓缓睁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派出更多的战士，去参加他的游戏？然后像海伯里安一样，被一个凡人，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再次羞辱吗？”

“不！”战争长老嘶吼道，“既然在规则之内我们赢不了他，那就用我们最擅长的方式，去给他制造麻烦！”

“他不是要庇护那个弱小的地球人族吗？他不是要举办那可笑的宇宙大赛吗？很好！那我们就让他的后院，永无宁日！”

“我们可以资助那些在宇宙中流浪的星际海盗，比如‘碎星者’舰队！让他们去袭击地球人族的商路和殖民星！”

“我们可以联络‘深渊教派’那群疯子！他们对一切新生神域都充满了破坏欲，只要我们许以重利，他们会很乐意去那个‘世界神域’搞点破坏！”

“我们甚至可以暗中扶持几个二流文明，让他们在天梯赛里，专门去狙击那些投靠了新神的文明！他不是要当裁判吗？那我们就让他的赛场上，充满黑哨和假球！”

战争长老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狠毒的光芒。

“我们不能直接攻击他，但我们可以攻击他想保护的一切！让他疲于奔命，让他焦头烂额！我要让他明白，统治宇宙，不是一场可以随心所欲的游戏！”

这番话，让神殿里不少年轻的长老，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

正面打不过，就用盘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