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沈清辞见他神色灰败,便知道事情没成。
她没有哭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落叶发呆。
地上散落着被剪碎的绸缎,像一地破碎的梦。
“清辞。”
沈从安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
“对不起,父亲没能帮到你。”
沈清辞缓缓转过头,眼底没有了泪水,只剩下一片死寂。
“父亲,我们输了,对吗?”
沈从安沉默着点头,心中满是苦涩。
“那我就去见他最后一面。”
沈清辞猛地站起身,眼底翻涌的泪意瞬间被一层决绝取代,她抓着桌角的指尖泛白,声音却异常平静。
“我要亲口问他,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漼时宜。”
“清辞!”
沈从安快步上前想拉住她,手腕却被她用力甩开。
绸缎衣袖扫过桌沿,将那盏还剩半杯残茶的青瓷杯带落在地,“哐当”一声碎裂开来,茶水溅湿了她素白的裙摆,像一滩化不开的墨渍。
“我不冲动。”
沈清辞低头看了眼裙摆上的湿痕,语气淡得像结了冰。
“我只是想给自己这几年的执念,画个句号。”
她说完,转身便朝后院的闺房走去,脚步快得几乎带起风,没再看沈从安一眼。
沈从安僵在原地,看着女儿决绝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他知道,此刻的沈清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只能快步吩咐管家。
“备车,跟去小南辰王府外候着,若小姐有任何差池,立刻回报!”
沈清辞的闺房内,丫鬟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她没有理会丫鬟的慌张,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铜镜里的女子面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往日灵动的眼眸此刻空洞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