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沈清辞的另一个贴身侍女,性子急躁,此刻却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小、小姐……出大事了!”
挽月皱起眉头。
“绿萼,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慢慢说。”
绿萼喘了口气,抓住沈清辞的手,指尖冰凉。
“小姐,街上都传遍了,说、说番邦使臣要咱们北陈送一位公主和亲,可陛下没有公主,就从重臣家的小姐里挑了人选,您、您的名字也在里面!”
“哐当”一声,沈清辞手中的《竹谱》掉落在地,书页被春风吹得哗哗作响。
她怔怔地看着绿萼,仿佛没听懂她的话。
和亲?
她?
去那万里之外的番邦?
挽月也惊得脸色发白,连忙捂住绿萼的嘴。
“休要胡言!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
“我没有乱说!”
绿萼掰开挽月的手,急得眼眶发红。
“我刚才去街上买小姐爱吃的桃花酥,听见茶坊里的人都在说,还说名单是漼太傅拟定的,您排在第一个呢!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那番邦听说气候恶劣,蛮人粗鲁,您要是去了,岂不是要受苦?”
沈清辞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竹谱》。
书页上的墨竹依旧苍劲,可她的指尖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原来父亲方才欲言又止,是为了这事。
漼太傅拟定的名单,她排在第一个……
她想起那日在书房,父亲说漼广与周生辰联手打压沈家,如今看来,他们是要赶尽杀绝。
“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啊!”
绿萼拉着她的衣袖,急得直跺脚。
“丞相大人一定有办法的,您去求求大人,让他救救您!”
沈清辞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异常平静。
她将《竹谱》放在石桌上,拍了拍身上的花瓣,轻声道。
“嫁了也好。”
“小姐!”
挽月和绿萼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