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威熟练地翻动书页，完全过滤了那些刺耳的评价："啊！这里写着日光变种需要配合曼德拉草使用！"他恍然大悟的样子让赫敏忍不住凑过来一起查看。

"隆巴顿，"斯内普突然眯起眼睛，"你上周在温室培育的毒触手，该不会就是..."

纳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可能不小心把两种种子混在一起了。"他指了指哈利额头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紫色斑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特殊效果。"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突然眼睛一亮："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其实是个活体实验记录？"

"闭嘴，波特。"斯内普和德拉科异口同声地说。

罗恩凑过来仔细端详："哇哦，看起来像颗小茄子。"

赫敏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常见魔法病症大全》："这应该记录在案！"

潘西用羽毛扇遮住嘴角的笑意："至少比巨怪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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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故作严肃地点头："确实，紫色很配他的眼睛。"

格温尼维尔在一旁忍俊不禁，银黑相间的发丝随着轻笑的动作微微颤动。她注意到纳威现在面对斯内普时，那双圆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特的坦然——就像面对一座终年喷发的小火山，既然知道它伤不到自己，反倒能欣赏起那壮观的火光。

〔主人，你确定要让教授知道你把他比作喷发的小火山？〕

格温尼维尔用指尖轻轻抚过蛇首〔显而易见，这个比喻还是留在我心里比较安全。〕

影鳞的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明智的选择。除非你想体验波特他们抄写《魔药安全守则》或者写二十英寸魔药论文的快乐。〕

格温尼维尔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斯内普——他正用魔杖尖轻点纳威的笔记，纠正一个魔力节点的标记方式。黑袍随着他的动作如水般流动，在烛光中投下摇曳的阴影。

〔或者更糟，〕她在意识中轻笑，〔直接被扔出地窖，像一颗不受欢迎的比比多味豆。〕

影鳞在她手腕上打了个结：〔我打赌你会是耳屎味的那个。〕

"教授，"纳威突然鼓起勇气问道，"如果我把日光变种和月光变种杂交，会不会培育出全天候生效的新品种？"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斯内普惯常的讽刺，却见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理论上可行。"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魔杖一挥，空中浮现出两种毒触手的魔力结构图，"但你需要解决它们的魔力冲突问题。"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恶意的微笑，"当然，以你的能力，大概率会培育出一株会咬人的失败品。"

纳威却像收到最高褒奖般绽开笑容："谢谢教授！我会注意防护措施的！"

斯内普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黑袍无风自动。他锐利的目光突然转向角落里的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

正埋头批改论文的格温尼维尔茫然抬头，一缕银黑发丝垂落在她眼前："？"

斯内普的手指危险地敲击着桌面，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看看你把他们都带成什么样了？"他的目光扫过满屋子对毒舌免疫的学生，"连隆巴顿都学会过滤重点了。"

格温尼维尔继续低头批改论文："挺好的啊，"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至少现在他们都能听懂您的潜台词了。"她意有所指地补充，"不像某些人，明明是在夸人，偏要说得像在宣判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办公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哈利和罗恩的羽毛笔同时掉在地上，赫敏倒吸一口冷气，连德拉科都震惊地瞪大了灰蓝色眼睛。

斯内普的黑袍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般翻涌，他缓缓走向格温尼维尔，每一步都让空气凝重几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见证一场地窖大爆炸时——

"禁闭。"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雷，"今晚。在我的私人储藏室。"他修长的手指抽走格温尼维尔正在批改的论文，"整理被隆巴顿的毒触手污染的原料。"

格温尼维尔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顺手将最后一颗马卡龙塞进口袋："荣幸之至，教授。"她翡翠色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您确定不是需要我帮忙改良那个'论文批改专用镇定剂'的配方吗？"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三十遍《魔药安全守则》。"

"包括扉页？"

"包括出版信息、附录和该死的索引。"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格温尼维尔优雅地行了个屈膝礼，跟着斯内普走向内室。门关上前，她还不忘回头对纳威眨眨眼："记得给杂交毒触手准备点音乐，曼德拉草喜欢摇篮曲。"

就在橡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斯内普突然转身："把你手上的马卡龙交出来。"他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指向她藏着甜点的口袋。

"不行。"她翡翠色的眼睛挑衅地眯起，"这是我的战利品。"

"需要我提醒你，你今天的甜食摄入量已经相当于三个韦斯莱的生日蛋糕了吗？"他的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我今晚加一份蔬菜沙拉。"

"当着我的面吃完。"斯内普不容置疑地说，手指在门框上敲击出不耐烦的节奏，"另外，不准在我的储藏室里做任何未经许可的实验..."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袖口，"更不准以任何名义'借用'我的珍稀材料。"

"教授，您这是对我的品格有误解。"

"是吗？"斯内普冷笑一声，魔杖轻挥，从她的袖中飘出几根独角兽尾毛和一小瓶闪着金粉的液体，"那这些是什么？临时装饰品？"

办公室里的学生们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格温尼维尔却面不改色的理了理袍子："应急储备。"笑着抬头看他，"万一您突然想改良缓和剂配方呢？"

斯内普的表情罕见地空白了一瞬。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她拽进内室，厚重的橡木门在两人身后重重关上。隐约还能听到他最后的警告："...沙拉里不准挑出胡萝卜。"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

小主，

门外，哈利和罗恩终于憋不住笑，双双滚倒在地，罗恩的红发上甚至沾到了几滴之前打翻的墨水。赫敏摇头叹息，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格外用力的痕迹，仿佛要把无奈都倾注在检讨书里。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橡木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一个计划正在他铂金色的脑袋里逐渐成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潘西用她镶着宝石的羽毛扇轻轻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德拉科回过神来，压低声音："我在想，如果我让父亲从巴黎空运几盒马卡龙过来..."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紧闭的门，"下次实战课，首席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悬。"西奥多头也不抬地泼冷水，手中的《高级魔药制作》又翻过一页，"上周她可是连自己学院的都没留情。"他指了指自己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

潘西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她利落地从绣花小包里抽出烫金信纸："万一有效呢？首席那么喜欢马卡龙..."她已经开始流畅地书写起来，"...要Pierre Hermé最新款的，玫瑰荔枝口味必不可少..."

达芙妮优雅地挑眉，从袖中抽出自己的珍珠母贝信纸匣，取出带着香水味的信笺："有道理。"她流畅地写下几行字，"我姑妈在凡尔赛有家甜品店，她做的薰衣草蜂蜜马卡龙堪称一绝..."

"噢！居然不带我！"布雷斯夸张地捂住心口，随即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我舅舅上个月刚娶了个法国女巫，她家的巧克力熔岩马卡龙..."他朝德拉科挤挤眼，"据说能让媚娃都为之倾倒。"

纳威怯生生地凑过来："那个...我奶奶认识霍格莫德村新来的法国面包师..."

哈利、罗恩和赫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斯莱特林突然陷入马卡龙狂热。

罗恩小声嘀咕："疯了，都疯了...为了一节课至于吗？"

"你怕是忘记了前几次课你的狼狈样了。"德拉科扎心道。

罗恩的耳朵瞬间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那、那是因为——"

"因为你的铁甲咒比巨怪跳舞还滑稽。"潘西适时补刀，羽毛扇掩着嘴角的嘲笑。

赫敏若有所思地咬着羽毛笔："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这是一种典型的从众行为..."

哈利则盯着那扇门，突然说道："你们说...斯内普教授会不会也在里面偷吃马卡龙？"

这个大胆的假设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救世主绿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其实..."他压低声音，"罗恩，记得上次格温尼维尔说最喜欢什么口味的马卡龙来着？"

罗恩茫然地眨眨眼："呃...覆盆子？"

"是开心果味。"赫敏不假思索地纠正，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脸突然变红。

德拉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眼睛一亮："克拉布！高尔！"他转身对两个跟班喊道，"立刻去猫头鹰棚屋——"

"——等等！"哈利突然提高音量，"我是说...就算知道她喜欢什么口味又怎样？你们斯莱特林难道要集体贿赂？"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斯莱特林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

"当然不是贿赂。"达芙妮优雅地整理着发梢，"这叫...学术交流的伴手礼。"

"文化交流的一部分。"布雷斯一本正经地点头。

"增进学院友谊。"潘西补充道，完全无视了旁边格兰芬多们抽搐的嘴角。

德拉科慢悠悠地整理着袖口的银扣："我们只是合理关爱首席的身体健康。"他拖长了声调，"毕竟高强度教学需要补充糖分...对吧，诺特？"

西奥多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高级魔药制作》："根据《魔法教育期刊》最新研究，适量甜食能提升教学效率37%。"他面无表情地胡诌。

哈利和罗恩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赫敏则气得羽毛笔都要捏断了："这...这根本就是..."

"就是什么，赫敏？"德拉科挑眉问道。

赫敏张了张嘴，突然泄气般地垮下肩膀："...就是很斯莱特林的做法。"她不得不承认。

西奥多冷静总结："总之不是为了让首席在实战课上少打断我们两根肋骨。"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布雷斯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紧接着整个办公室都回荡起此起彼伏的笑声。赫敏忍不住地嘴角抽搐，罗恩笑得直拍大腿，哈利则捂着笑痛的肚子靠在墙上。

"诺特！"德拉科边笑边用靠枕砸向西奥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西奥多淡定地接住靠枕，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自从我发现实话实说比撒谎更能让人崩溃。"他瞥了眼笑作一团的众人，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0.5度。

潘西的羽毛扇"啪"地掉在地上，达芙妮则优雅地抹去笑出的眼泪。

小主，

无人在意的角落，格温尼维尔挥手让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内室里，魔药材料特有的苦涩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格温尼维尔靠在储物柜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线刺绣，翡翠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沙拉里不准挑出胡萝卜。"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妥协。

"......"

斯内普背对着她整理药材，黑袍随着动作如水般流动。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坩埚中液体偶尔的咕嘟声打破寂静。

"说话。"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格温尼维尔歪了歪头："话。"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转身。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莱斯特兰奇。"

"听见了，教授。"她终于收起玩笑的语气，但唇角依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轻轻一弹，那颗藏起来的马卡龙乖巧地飞到了工作台的空位上。

斯内普冷哼一声，魔杖轻挥，一碗新鲜的蔬菜沙拉出现在台面上——里面明显多放了她喜欢的小番茄，而胡萝卜被切成了几乎看不见的细丝。

"吃。"他简短地命令道，转身去取《魔药安全守则》的羊皮纸，却在背对她的瞬间，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一度。

月光透过高处的窄窗，在黑湖水的折射下，在储藏室的地板上投下摇曳的蓝色光斑。两个身影在其中忙碌着，一支羽毛笔沙沙作响，另一个则偶尔发出不满的嘟囔。

"教授，"格温尼维尔用叉子戳着那碗几乎没动过的沙拉，翡翠色的眼眸孩子气般的委屈地眯起，"难道以您高超的魔药造诣，就不能把这些蔬菜变得...稍微可口一点吗？"她挑起一根胡萝卜丝，像检验某种可疑的魔药成分般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