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陈三槐说。
“两个都建。”汤映红接上。
林守拙笑了,把折纸术卷起来塞进怀里。张黑子关了直播,但手机还举着,偷偷拍师爷魂调整纸冠的侧影。杨石头坐在台阶上,夜壶放在腿边,正用一根草逗蚂蚁。
“这届当官的,”他嘟囔,“还挺实在。”
师爷魂走到园区门口,把名册摊开在一张小桌上。纸面被风吹得微微翘起,他用手压住一角,低声念:“明日新生报到,七点开始,迟到不候。”
陈三槐走过去,把拨款卷轴递给他:“主任,钱你管着,别乱花。”
“我知道。”师爷魂接过卷轴,夹进名册里,“第一笔,买米。”
“不是建操场?”陈三槐一愣。
“先吃饭。”师爷魂说,“吃饱了才有力气玩。”
汤映红笑了。
陈三槐张了张嘴,想反驳,又闭上了。他抬头看天,太阳还没落,光斜照在铜牌上,反射出一道亮线,扫过操场的空地。
林守拙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新裁的认证纸:“滑梯的修补材料到了,明天就能用。”
“不急。”陈三槐说,“先腾地方,建食堂。”
“操场呢?”林守拙问。
“后天建。”陈三槐掏出一张防水冥钞,往泥地上一贴,“先定个桩。”
冥钞贴在地上,边缘微微翘起,像在呼吸。
师爷魂翻开名册第一页,用铅笔写下:**阴历三月初七,拨款到账,决议双线开工**。
张黑子把手机镜头对准那张冥钞,低声说:“见证历史。”
杨石头数完蚂蚁,把草一扔:“这钱,花得比上任阎罗王利索。”
汤映红走进教室,打开系统后台,准备录入新的支出计划。
林守拙蹲下,用手量了量空地的尺寸。
陈三槐站在原地,看着那张冥钞。
风一吹,它动了一下,半边掀起来,露出底下潮湿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