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嘉斯特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无法理解的迷茫。

他能感觉到，青玄在这个过程中，几乎没有消耗任何能量。那更像是一种……沟通？或者说是……命令？他向天地万物，下达了一个“让这块石头活过来”的指令，然后，世界，便回应了他。

这是他那足以解析万物的“瞬间复制”，第一次，遇到了无法理解的领域！

“这……这是什么？”

“这就是‘道’。”青玄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引导性，“道，是规则，是本源，是宇宙万物运行的至理。而我们修道之人，修的，便是与道合真。当你与道融为一体时，你，便能代天行罚，言出法随。”

说着，他左手掐了一个玄奥的法印。

“风来。”

于是，平地之上，狂风骤起。

“雨落。”

于是，晴空之中，甘霖普降。

“花开。”

于是，焦黑的大地之上，一朵金色的莲花，破土而出，迎风绽放。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青玄不是在施法，而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欧嘉斯特彻底愣住了。

他穷尽一生，钻研魔法的奥秘。他能在一瞬间复制任何魔法，他知晓古今中外所有的术式。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所有施法者的顶点，已经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理”。

然而，今天，青玄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他从未想象过的大门。

那不是单纯的能量运用，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与世界本身“共鸣”的境界！

“道……”他喃喃自语，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被名为“迷茫”的情绪所填满，“你口中的‘道’……究竟是什么？！”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青玄缓缓念出了道家经典的总纲，“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这些玄之又玄的词句，对于一个将毕生都奉献给“有形之术”的魔法王而言，简直如同天书！

“常无……常有……观其妙……观其徼……”欧嘉斯特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他感觉自己仿佛触摸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那种感觉，让他这个对魔法无所不知的“王”，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躁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