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煤山被彻底封锁。
我的身份很快被查明(感谢裴家还算清白的现代背景和萧彻“好友”的身份佐证),但我的经历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然而,接连发生的诡异事件,却为我的疯话提供了残酷的注脚。
先是夜间巡逻的士兵报告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兽吼,声音来源飘忽不定,有时仿佛近在咫尺,有时又似远在山巅。哨所养的狼狗彻夜不安地吠叫,最后甚至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然后,是两名士兵在例行巡逻中失踪。
搜索队彻夜寻找,最终在一处极为偏僻、靠近山体裂缝的山洞外,发现了他们掉落的手电筒和……挣扎拖拽的痕迹。
强光灯打入那幽深的山洞。
洞口岩石上,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绝非任何已知生物所能留下的爪印!
那爪印深陷入石,带着某种可怕的撕裂感,边缘锋利扭曲。更令人作呕的是,爪印的边缘和洞壁之上,沾满了粘稠的、仿佛具有生命般缓缓蠕动着的——黑色黏液!
与地宫之门上滴落的一模一样!
消息被严格封锁,但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在参与封锁和搜索的士兵中间蔓延。
我被严密“保护”在一处临时指挥部里,手腕上打着点滴,左臂伤口被重新包扎。几个面色极其凝重、肩章显示级别不低的人坐在我对面,房间里烟雾缭绕。
桌上,放着几张刚刚冲印出来的照片——山洞爪印的特写,那黑色的黏液在闪光灯下反射出油腻邪异的光泽。
“裴先生,”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负责人开口,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震惊,“你之前提到的‘地宫’、‘煞气’、还有那个萧彻……请你,再详细地说一遍。把所有你知道的,关于三百年前的事,关于那个地宫,全部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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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照片那狰狞的爪印上。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它跑出来了吗?”
负责人手指点着照片上那扭曲狰狞的爪印,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烟雾在惨白的灯光下盘旋,房间里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沉重地压在我身上。
那爪印……那黑色的黏液……它们从地宫里出来了?
我喉咙干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血气和恐惧。先祖陆绎的绝笔、镇邪司百具骸骨的悲壮、萧彻的疯狂、还有那扇门后无尽的黑暗与猩红眼眸……无数画面在我脑中疯狂冲撞。
“那不是……普通的野兽。”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甚至,可能不是我们认知中的‘生物’。”
我看向那位负责人,努力让自己的眼神保持镇定:“三百年前,嘉佑年间,京师确实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妖氛蔽空’之灾,并非民间谣传。当时的镇邪司,并非邪教团伙,而是真正处理此类事件的秘密机构。我的先祖,指挥使陆绎,率全体部下,以自身精血和魂魄为引,布下‘九幽镇魔大阵’,才暂时将那灾祸的源头——你们可以理解为一种极致的‘煞气’凝聚点,或者说……一个连接着某种可怕存在的‘魔穴’——封印在了煤山地底。那就是地宫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