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灯?你怎么了?!”
只见雨宫几步上前,先是扶正了被撞歪的书包,接着又默默擦去她制服衣袖上沾湿的水痕。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蹲下身来,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将陷入混乱麻木的高松灯给拉了出来。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抬起那张仍残留着泪痕的脸庞。
同时,她的目光慌乱地扫过雨宫白的脸,然后死死地锁定在了他垂在身侧的,完好无损的左臂上!
“!”
然后她猛地从冰冷的地面弹起,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攥住了雨宫白的左臂!
紧接着真实的体温,以及平稳的脉搏,还有骨骼筋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制服面料无比清晰地传来。
“还、还在……”
眼泪再次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她像是确认什么珍宝般死死盯住那条手臂,语无伦次地、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震颤喃喃自语
“假的……太好了……原来是假的……太好了……”
昨晚那个梦,那个如同亲身经历般的噩梦,都在深深的影响着她
而在醒来后,那种心脏被生生挖空一块的剧痛,几乎让她窒息,这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失去了他的人生,是是有多么的痛苦。
她并没有意识到,此刻梦境映射出的刻骨执念,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底。
大多数时候,人总是对长久陪伴身旁的事物习以为常。
那份习惯如同呼吸般自然,以至于常常忽略了其不可或缺的分量。
唯有面临彻底的失去或割裂,锥心刺骨的痛才会将那潜藏的真实情感从灵魂深处狠狠撕扯出来。
高松灯便是如此。
而对面的雨宫白,自然不知道对方的心事,只是看着她这副魂不守舍、泪痕未干的模样,直觉告诉他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这孩子……是不是梦到我失去胳膊了?”
“我是不是应该跪在地上大喊”
“我的的王之力啊~~”
“咳咳”
回归正经,他再次动作轻柔地拍了拍高松灯纤瘦的肩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擦拭干净。
“……是做噩梦了吗?”
“唔……”
鼻尖萦绕着对方熟悉的气息,脸颊上传来温暖且真实的触感,高松灯这才真正从梦魇的余悸中完全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