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金融街的亚投行总部大厦如同青玉雕琢的巨碑,在晨光中流转着冷冽光泽。
八十五岁的诛皎踏进环形会议室时,三十六国代表席位的全息投影同时亮起,将他深灰色中山装上的朱雀胸针映照得如同跳动的火焰。
手杖轻叩感应地面,中央巨幕瞬间展开《一带一路基础设施投资风险评估体系》三维模型。
日本籍副行长佐藤一郎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划过某个代表中亚管道的金色光流。
“诛老先生,您坚持要降低铁路项目的资本金比例,是否考虑过违约风险?”
诛皎从怀中取出那枚1950年的桃核。
核壳在防弹玻璃幕墙透入的朝阳中裂开新纹,灵泉滋养的嫩芽竟在会议桌上投出《百家镇合作社信贷记录》的全息影像——
泛黄账页显示着六十年来所有农户零违约的奇迹。
“风险?”
他杖尖轻点1958年那页集体修建水库的按印名单。
“真正的风控,要看这片土地上的人心向背。”
欧洲代表席突然传来轻笑。
前IMF首席经济学家理查德·琼斯扬起手中的平板,屏幕上跳动着皎兰集团在吉布提港口的投资回报曲线。
“贵公司去年在非洲的收益率波动高达百分之二十三,这就是您推崇的风控模型?”
诛皎的白须在空调微风中如旌旗轻扬。
手杖突然指向东南亚方向,全息图瞬间切换为雅万高铁的实时施工画面。
中国工程师正与印尼工人合力架设接触网,智能安全帽流淌的数据链显示事故率比欧洲标准低四成。
“琼斯先生。”
诛皎从加密箱取出盖着国徽的《亚投行项目评估准则》草案。
“您当年在马歇尔计划里写的风险权重公式,好像没算进殖民时期留下的地雷数量?”
会议室陡然寂静。
琼斯手中的咖啡杯微微倾斜,褐渍在雪白桌布上晕开,恍若旧地图上被血浸透的殖民地疆域。
便在现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