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之所以这般急切想摸清 “卫道者” 与 “寄宿者” 的内情,实则是心底那层隐忧突然被捅破 —— 他越想越心惊,一个念头在脑子里愈发清晰:上官清月与宁峨眉,绝不可能站在同一阵线。
先前只当两人是各有秘密,可如今宁峨眉明了是卫道者,那清月呢?若这两类存在天生对立,那清月岂不是…… 寄宿者?这个猜测像块石头砸进心里,让他瞬间沉了脸。卫道者与寄宿者,听名字就知道是水火不容的宿敌,哪有共存的道理?
他最怕的就是 “内部起火”—— 身边人若是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比遇上外部强敌更棘手。队伍里藏着天生的宿敌,今日不知,明日若是爆发冲突,轻则人心涣散,重则自相残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他必须立刻问清楚,这卫道者究竟要 “卫” 什么道,寄宿者又到底是如何 “寄宿”;更要知道,清月与这其中的纠葛到底有多深。唯有摸清了这些弯弯绕绕,才能早做打算,免得哪天祸起萧墙,连应对的余地都没有。
终南山的风裹着松涛,漫过楼观台的飞檐时,上官清月指尖的茶盏晃了晃。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素色裙摆上晕开浅痕,她却浑然未觉,目光只怔怔地落在窗外的竹影上 —— 自赤虺(宁小夭)化形现身,那股隐在心底的不安就像藤蔓,越缠越紧,勒得她连呼吸都发沉。
她太清楚了,赤虺是卫道者,而卫道者与寄宿者,从诞生起就是不死不休的宿敌。那几百年来编织的 “高武世界” 说辞,不过是层薄薄的窗纸,文渊心思通透,迟早会戳破;而她 “寄宿者” 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无可转圜的对立。
她不敢深想,文渊知道这一切后会是什么模样。是皱着眉质问她为何欺骗?是眼底盛满失望,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温和?还是干脆划清界限,从此陌路?可这些恐惧,又抵不过心底翻涌的欢喜 —— 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