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在意识模糊的边缘抓住了那一段画面。
父母逃亡的那个雨夜,母亲抱着他冲进森林,父亲断后。他们的手臂上,也有这样的晶纹。不是从伤口开始,是从血脉里长出来的。那些晶体一路爬上肩膀、脖颈,最后封住了整张脸。他们倒下的姿势很安静,像两尊被时间冻结的雕像。
他猛地抽了一口气,嘴唇已经被咬破,血顺着下巴滴在光膜上,溅开一小片暗红。
“别停……”他哑着嗓子说,“守住……继续烧……”
猫老大耳朵动了动,爪缝里渗出血丝,却依旧没有松开。它的身体已经开始轻微抽搐,肌肉因长时间紧绷而濒临崩溃,可那层光膜依然撑着,哪怕颜色越来越淡。
喷火龙的鳞片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几处表皮裂开,渗出黏液。它没停下,反而将火焰压得更低,几乎贴着皮肤在烧。每一次喷吐,它的头就晃一下,眼神却始终盯着秦川的脸。
时拉比的光芒又弱了一分。
它漂浮的位置下降了半尺,尾尖的涟漪变得断续。最后一次,它用力震了一下身体,将最后一股时空之力推出。这股力量没有再作用于秦川,而是缠上了穹顶的裂缝,勉强让它们停止扩张。
做完这些,它彻底静止了。
悬浮在半空,像一颗熄灭的星。
医疗室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喷火龙的呼吸声沉重如鼓,猫老大的爪子微微抽搐,光膜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
秦川的右手还能动。
他慢慢抬起那只未被晶体侵蚀的手,指尖颤抖着,想去碰自己的左臂。刚触到表面,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神经直冲脑门,他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昏过去。
但他没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