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腰腹部……”主要这是室外,大冬天地又受了伤,万一再吹进一股冷风,回去感冒发烧,再肺部感染啥的,明洛真不觉得自己能救回来。
“应当无事。”
丘英起有心多留她会,但这种心思一想到灰峻堡内倒了满地的下属身影时,还是催促着明洛。
“你赶紧治别人吧。”
他整体算轻伤而已。
“嗯,那边喊人去坞堡了。”明洛拍了拍他相对完好的一条手臂,眉眼弯弯地笑道。
她就是来和丘英起打个招呼,战场上看到熟人,那份波澜的心情和说两句的冲动,懂的都懂。
明洛他们都是骑马来的,收拾完这一波人,立刻随着组织的军官前往伤势最严重、画面最惨烈的灰峻堡。
沿途的血腥味愈发浓郁。
大家各自敛了诸多神情,还有人忍着恶心。
“宋医师!”
她还没下马,便有新提拔的副手奔着过来,一脸急切:“幸好你来了!上回你教我的那法子,我不行……那血还是止不住……”
“你带我去。”
四周插满了火把,营栏边的火盆被重新燃起。她粗粗一看,有民夫疲倦而麻木地收拾着满地狼藉,还有辅兵重新搭建着营帐,以及维持着秩序的基层军官。
而最无法忽视的……
便是满地敌我难分,血与血融在一处的残躯和残肢。
明洛好歹是在浅水原见识过的资深随军医师,有几个没开过眼的当场便呕地死去活来。
偏还没人有空关心他们,这片地安静地过头,呕吐声鲜明而嘹亮地回响着,令人不免尴尬。
人家流血断肢的都没哭嚎什么,倒显得这几个医师有些不懂事。
明洛当着两个人的面利落给这断了一臂的倒霉蛋止住了血,抬眸问:“记住了没?”
两人认真地演练着纱布缠绕的走向,却依旧云里雾里地不懂。
“没事,多练练。不行找我。”明洛则看了眼地上的大刀,那人虚弱道,“郎中好眼力,这就是贼军主将的大刀!也算是某的荣幸了。”
“什么荣幸……”明洛吸了吸鼻子,说不上来什么话,赢是赢了,可好端端的人,就那么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