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月思索片刻，轻轻吹了声口哨。

鼠立刻从她的袖口钻出，小爪子在她手心上快速抓挠 —— 它刚才在雾气深处看到了成片的白色骸骨，每具骸骨的指骨都被削尖，整齐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跪拜。

“跟紧它。” 赖月将鼠放在肩头，金红剑光在身前撕开一道通路。

沿着鼠指引的方向走了约莫一炷香，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变得温热，缝隙中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开始冒泡，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

雾气中隐约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听得柳烟头皮发麻：“这地方…… 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灵风的脸色更加凝重，他突然停在一块刻着蛇形符号的青石板前：“这是…… 影杀堂的‘献祭品’标记。”

他用剑尖挑起石板上的一缕黑发，“看来这里不止祭祀圣鼎，还……”

话未说完，前方的雾气突然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座丈许高的祭坛。

祭坛由整块黑色玄武岩雕琢而成，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半截白骨，指骨、颅骨、肋骨…… 层层叠叠，在雾气中泛着森冷的光。祭坛顶端刻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阵眼处镶嵌着块墨绿色的晶石，正缓缓渗出粘稠的液体，滴落在下方的石槽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些符号……” 赖月凑近祭坛，指尖拂过那些扭曲的纹路，突然浑身一震 —— 这些符号与《灵枢秘要》最后一页的插图分毫不差，只是被人刻意颠倒了顺序，原本代表净化的符文变成了召唤邪灵的咒语。

神秘人绕着祭坛走了一圈，发现基座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大多已被岁月磨平，只依稀能辨认出 “景阳”“镇国” 等字样。

“这些是…… 被献祭者的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父亲的名字也在上面。”

铁虎突然用斧柄指着祭坛侧面的凹槽：“你们看这个！”

凹槽里嵌着块青铜残片，与之前看到的圣鼎残片纹路吻合，只是上面多了几行刻字：“乙亥年七月初七，以景阳宗百八十口为引，启圣鼎第一重封印……”

“乙亥年！” 赖月的心脏像是被巨手攥紧，那正是家族被陷害的前一年，“他们用景阳宗弟子的性命…… 祭祀圣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