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
永熙皇帝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怒不可遏的猛抓起龙案上一份弹劾奏章,狠狠摔在地上。
“啪!”
“混账东西!”
永熙皇帝的陡然发怒,响彻大殿,吓得群臣一个激灵。
“忠顺王,太令朕失望了!朕痛心不已,只念他年轻不知礼数,以往才每每纵容干下混账事。
谁知这混账东西仗着手足之情,和父皇宠爱竟是无法无天,目无君父!简直是朕的奇耻大辱,他忠顺王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
皇帝指着摔在殿下群臣脚边的奏折,赤眉红眼,暴怒道:
“朕念他作为亲王却整日不务正业,才派了个轻松的活儿,让其去扬州赈灾安抚灾民,他倒啊……把扬州搅得天翻地覆!朕看忠顺王眼里是没有朕!”
永熙皇帝的这番痛斥,让弹劾的清流们精神一振,以为终于触动了圣心。
然而。
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永熙皇帝冷静片刻后端正龙姿。
用力喘两口,平缓道:
“待忠顺王回京,朕定要将他圈禁宗人府,削其护卫,罚俸三年,让这混账好好反省!”
呃……
圈禁宗人府对忠顺王有用吗?
削护卫?忠顺王李洵身边六十几个侍卫消减多少啊?
罚俸更是不痛不痒。
清流们傻眼了。
户部尚书陈敬明急道:“陛下!如此重罪,岂能轻罚?圈禁罚俸,如何能服众?如何能正国法?请陛下……”
“够了!”
永熙皇帝一挥袖打断他,脸色阴沉:“朕如何处置忠顺王自有分寸!尔等是要逼朕手足相残吗?!”
皇帝先就扣顶大帽子,让清流们一时语塞,憋得满脸通红。
勋贵队列,则是另一番景象。
北静王水溶一身蟒袍,站在勋贵首位,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置身事外,实则心中惊魂未定。
李洵那混账杀才听闻已是到金陵了,必定会找他岳丈甄家的麻烦,只希望甄家能稳住,千万别被李洵三言两语给吓破胆才好啊。
虽说甄家和他北静王是孝敬老皇爷,太妃娘娘,有二位大佛庇护不至于抄家灭族,可对上忠顺王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李洵那厮总不按规矩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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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袭爵人牛继宗,嘴角噙着笑意,幸灾乐祸的看着文官对忠顺王发难。
闹吧闹吧……
狗咬狗一嘴毛,忠顺王就是个疯子,他咬着谁,谁就倒霉,牛家看戏就行了。
反正他们牛家不想参与。
保龄侯史鼐(史湘云二叔)眉头微皱,他对李洵的酷烈手段不喜,但也乐得看文官吃瘪,此刻他始终保持着沉默。
忠靖侯史鼎(皇帝新晋心腹,史湘云三叔)和南安郡王(已暗中投靠皇帝)则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史鼎上前一步,声音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