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李洵扭身躲开夏守忠的手,没好气地打断他:“去通报,就说本王罪该万死,负荆请罪来了!”
夏守忠不敢怠慢,强忍着吐槽的欲望,转身进殿,尖着嗓子禀报道:
“启禀陛下,忠顺亲王求见。”
偏殿内。
永熙帝正与六部尚书商议国事。
听闻李洵来了,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与户部尚书陈敬明说着漕粮转运的事情。
又跟礼部尚书拟定安南国使者来朝的日期,对于夏守忠的宣传仿佛没听见一般。
李洵也不着急,得知二哥没立刻召见,他干脆就在偏殿门口,盘腿往那冰凉的地上一坐,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脸,活像一尊受了天大冤屈的石狮子。
殿内的商议持续了近一炷香的功夫。永熙帝似乎才终于想起门外还有个负荆请罪的弟弟。
他将目光投向殿外,随意地问道:“老六还在外面?”
“回陛下,王爷一直在殿外等候。”夏守忠连忙回道。
永熙帝抬眼望去,透过敞开的殿门,正好看见李洵那副标准待宰蟹造型不由得愣住了。
恍惚了片刻。
皇帝嘴角微微抽动。
以他对这个弟弟的了解,立刻便明白了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永熙帝不由失笑道:“让他进来吧,朕倒要看看他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宣忠顺亲王觐见!”
李洵闻言,这才挣扎着起身,挪动着螃蟹步晃晃悠悠地进了偏殿。
他一进来,正在议事的六位尚书闻声回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李洵身上。
刹那间。
六位朝廷重臣的脸部都在抽动,极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尽量使得自己维持严肃正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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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忍得很辛苦。
户部尚书陈敬明被李洵拿捏过把柄,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被这位爷秋后算账。
但王爷那副肾虚模样实在好笑。
刑部尚书虽刚正不阿,但也怵李洵。
工部尚书乃是技术官僚,比较务实,一脸懵圈,完全搞不懂这位王爷的行为艺术。
他们当然知道李洵为何而来,不就是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党风波吗?
鬼才信李洵是真心来请罪的!
这分明是又来演戏了。
还是演技特别浮夸的那种。
李洵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他走到殿中,也不行礼,直接身子一软,又坐地上了,还故意甩了甩头发,露出那张憔悴的脸,悲愤喊道:
“二哥您可要替臣弟做主啊!”
“您是最知道臣弟的。”李洵捶胸顿足,但因捆绑动作幅度受限,显得有点滑稽,像得了短手侏儒症:
“什么狗屁太子党,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臣弟那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这分明是有人看臣弟不顺眼,故意离间咱们的兄弟感情,这是想要臣弟死。
现在外面舆论传得飞天遁地,从慌妙的太子党,都快演变成臣弟想要坐龙椅了。
臣弟实在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办法,只好来求二哥,求您给臣弟主持公道啊!”
永熙帝看着他那副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强忍着嘴角的弧度,板着脸道:
“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还有一点亲王威仪吗?成何体统!”说着,对旁边的太监挥挥手:“还不快给王爷松绑。”
不等太监上前,李洵一边维持着严肃悲愤的表情,一边自己三两下就挣脱了那本就捆得不紧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