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这诡异的发现告诉陛下时——
“啊——!”乐瑶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差点摔倒。
“怎么了?!”周墨宣急忙扶住她。
“间隙…间隙点变了!”乐瑶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它好像察觉到我们在试图捕捉它!它变得更短更飘忽了!现在…现在可能连0.4秒都不到了!”
“什么?!”赵衍和周墨宣同时失声。
压力骤增!
“而且…那种‘哆嗦感’也更微弱了!”乐瑶几乎要绝望了,“就像…就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这下连最后一丝希望似乎都要破灭了。
“岂有此理!这妖物竟如此狡诈!”周墨宣气得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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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握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0.5秒已经难如登天,0.4秒?这怎么可能做到?!
江屿白也急了,眼看着最后的办法也要行不通了,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抓起地上的板砖手机和灵犀玉板,跑到赵衍面前。
“陛下!玉板!也许玉板还有别的信息!”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手机好像有点古怪,但这太难以启齿了,只好拿玉板说事。
赵衍目光扫过他手中的两样东西,眉头紧锁。
周墨宣却像是被提醒了,猛地看向玉板:“对!对!玉板既能传递信息,或许…或许也能辅助…”
他话还没说完,异变再生!
那定脉仪核心仿佛被江屿白这贸然的举动彻底激怒,猛地爆出一圈极其刺眼的惨白色光环,伴随着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啸叫,如同实质的音波炮弹,狠狠轰向众人!
“小心!”
侍卫们举起残破的盾牌拼命抵挡。
赵衍也被冲击波震得后退一步。
江屿白站得最靠前,首当其冲,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抓着手机和玉板的手下意识地猛地握紧!
就在他双手同时死死攥住手机和玉板的瞬间——
嗡!
那灵犀玉板背面的幽蓝光丝骤然亮到了极致,如同回光返照!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另一只手里的板砖手机,屏幕中央猛地亮起一个极其微小、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光点!
那光点疯狂闪烁了一下,如同饿狼扑食般,竟然隔空疯狂抽取着玉板上爆发的光芒!
玉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而手机屏幕上那个光点却骤然膨胀,变成一团混乱的、跳跃的蓝色代码团,然后“噗”地一声,像吐泡泡一样,吐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由光线组成的…进度条?
进度条旁边还有两个极小极模糊的汉字:【解码…】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光芒刺眼,能量混乱,根本没人看清细节。
在所有人眼中,就是江屿白举着两样东西,然后玉板突然爆亮又瞬间黯淡,而他那块板砖手机好像闪了一下奇怪的蓝光?
下一刻,那恐怖的音波冲击和强光骤然消失。
定脉仪核心仿佛这一击消耗过大,光芒都暂时萎靡了一瞬,噪音也低沉了许多。
地宫内陷入一种短暂的、诡异的相对平静。
所有人都惊魂未定。
“刚才…怎么回事?”周墨宣喘着粗气问道。
赵衍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江屿白…手中的玉板。
只见那块灵犀玉板,此刻变得灰扑扑的,表面的温润光泽彻底消失,背后的幽蓝光丝也无影无踪,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甚至有些劣质的青石板。
“玉板…灵性尽了?”周墨宣惊呼,扑过去接过玉板,心疼得直哆嗦。
江屿白也懵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屏幕再次一片漆黑,那个诡异的进度条和“解码”字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他分明感觉到,手机…好像比刚才温热了一点点?
而且,就在玉板灵性尽失、手机抽风般闪烁的刹那,他好像听到脑海里响起一声极其短暂、极其模糊的电子杂音,像是…某种失败的叹息?
“江屿白!”赵衍的声音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没…”江屿白百口莫辩,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就在这时,乐瑶忽然“咦”了一声。
她侧耳倾听着变得相对“温和”了一些的疯核噪音,脸上再次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间隙…间隙点又回来了!”
“而且…好像稳定了一些?虽然还是很短,但没那么飘忽了!”
“那种‘哆嗦感’也…也清晰了一点!”
峰回路转!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情况似乎又变得有利了?
周墨宣也顾不得心疼玉板了,急忙追问:“确定吗?”
“确定!”乐瑶肯定地点头,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重新燃起了希望,“陛下,机会!”
赵衍深深看了江屿白和他手中那块再次变砖的手机一眼,目光深邃,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无法确定。
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强行摒除。
目光锁定那团暂时“萎靡”但随时可能再次爆发核心。
“好。”
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告诉朕节奏。”
“乐瑶,你来指挥。”
“朕…尽力而为!”
他摆出了祭天时的标准姿态,凝神聚气,准备再次挑战那0.4秒的“哆嗦”奇迹。
乐瑶紧张地屏住呼吸,全部心神都用来捕捉那稍纵即逝的时机。
周墨宣握紧了拳头。
福顺捂住了胸口。
江屿白也悄悄握紧了那块似乎余温未散的板砖,心里默念:兄弟,给力点啊,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了!
地宫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那低沉了许多、却依旧危险的噪音在轰鸣。
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而无人察觉,在定脉仪核心那萎靡的光芒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与灵犀玉板同源、却更加冰冷诡异的幽蓝光丝,如同附骨之疽,悄然缠绕而上…
仿佛某种沉睡的庞然大物,刚刚被不合时宜地惊醒,投来了冰冷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