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队伍,如同和死神跳了一曲贴面舞,眨眼之间,便落马十余人。
好不容易等游骑们接近那三千人外围,并且在马上弯弓拉箭时,密林中那些弓手全部跑出来了,没有放箭,而是拿出了巨大的木盾,彻底将游骑的后路给断了。
城墙上的宫万钧,一把抓住了姬惠蝉的脖领子,双眼几乎喷火。
“日落前,滚出雍城,倘若本帅再瞧见你,本帅定要你狗命!”
唐云无声叹息着,这一刻,他理解了老帅。
战场上,一场仗打下来,战死几百人,乃至几千人,甚至几万人,想来老帅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是战争,他只能尽力左右最后的结局,带领将士们走向胜利。
可有些事,这位老帅无法左右,他可以接受将士们战死沙场,却接受不了明知道是死局,明知道是陷阱,依旧要将士们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哪怕只有几十人,上百人,这样的牺牲,本不应出现与存在。
游骑散开了,散开在异族的包围圈外围,他们,又何尝不是被断了后路包围了。
一个又一个弓马营军伍落了马,永远倒在了既炽热又冰凉的荒野上。
唯有那杆赵字大旗,迎风飘扬。
多么荒诞的一幕,被营救的人,只是被围住了,一人未死,一人未伤。
而营救他们的,不应营救他们却还是营救他们的人,一个又一个,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涌。
就在此时,城门下方似乎震颤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城齿下方。
二十三骑,只有二十三骑,冲出了雍城,如一道黑色的利箭,射向了人数最多的异族,一往无前。
大帅的亲随们,面面相觑。
守城的弓手们,互相询问。
就连宫万钧都一头雾水,直到一名小旗跑了上来:“大帅,说是洛城唐府护院,未闻军令,又拦不住,李校尉问,可是大帅您的…”
“什么?!”
宫万钧猛地一转头:“唐云,你他娘的又要做什么!”
“额…”
顿时成为城墙上最靓的仔的唐云,吞咽了一口口水:“我…要说我和他们不熟,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