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卒嘛,出现这种情况也能理解,对吧。”
“不。”赵菁承面露正色:“旁的事,说的过去,关乎大人性命,说不过去,说破了天,也说不过去。”
“行吧。”唐云还真就有点为难了:“其他人怎么说的。”
“牛将军大骂连连,言说担宫中亲军倒是够格,但要护卫大人安全,远远不够,再选再挑,不可怠慢。”
唐云愣了一下,感觉这话有点不太对。
赵菁承继续说道:“今早宫大帅听闻此事后,将姜副将训斥一番,亦是此意,不堪重用,各营将军则是寻了薛骑尉,邀薛骑尉前往各营选拔善战之士。”
“慢着。”
唐云眉头一皱:“就是说这件事已经传开了,现在甭管是谁,都在骂隼营,骂那些新卒,隼营成为了众矢之的?”
“若只是骂倒也罢了。”赵菁承摇了摇头:“经此一事,这新卒营怕是再难出头,各营已是放出了话,一百七十五人,各营一人不要。”
唐云叹了口气,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对各营将军、校尉,乃至基层军伍,袍泽之情大过天,因袍泽就是手足。
一百七十五人,包括其中两位伍长,竟无一人听从周闯业号令留下断后,这种人是没办法当袍泽视为手足的。
说的再直白点,这些人的军旅生涯算是到头了。
南军一直很缺人,直接将这一百七十五人开革出营倒是不会,但会叫他们一直留在新卒营,一直是新卒,一直干着体力活,哪怕是五年后,十年后,还是新卒营的新卒。
“成为亲军肯定是不行了,可好歹并肩而战过,为我而战过,也陪着大家入过山林。”
顿了顿,唐云抬起头:“将那一百七十五人全都调到军器监吧,负责巡营和日常军务。”
“大人三思,军中…”
“就这么定了。”唐云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练剑去。”
赵菁承连忙劝道:“关乎大人安危,雍城各营善战猛士无不毛遂自荐,何须…”
唐云哈哈一笑,一把搂住了赵菁承的肩膀:“不是我和你吹,盾女部知道不,首领,我去,壮的和什么似的,一招,本少爷就一招,直接跪地上叫爸爸,哈哈哈哈,来,且听本少爷与你细细道来。”
赵菁承哑然失笑,终究还是将劝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是啊,这就是唐云,自己所追随一生的人。
曾几何时,唐云对自己不也正是如此吗,不在乎外界异样的眼光,给了自己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