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骸骨庭院静室内，林夜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流转的混沌星云似乎更加深邃内敛。悬浮在他身前的虚空之颅，眼窝处的空间漩涡旋转趋于稳定，散发出的混乱低语在贞德持续不断的圣光净化和林夜自身力量的压制下，也变得微弱了许多，不再是那种令人疯狂的嘶吼，更像是一种背景噪音般的絮语。

“有收获吗？”贞德关切地问道，她脸色略显苍白，连续三日维持高强度圣光结界对她消耗不小。

林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收获有一些，但更多的是确认。这头骨内的意识残片极其古老且破碎，核心记忆似乎被某种力量刻意抹去或打散了，只剩下一些执念和本能的警告。关于‘破碎之心’遗迹的内部信息很少，但关于‘共鸣’的条件，以及碎骨者的部分底细，倒是摸到了一些边。”

苏芸放下手中的仪器，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我这边也是。头骨本身的结构就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空间道标和能量共振器。所谓的‘共鸣’，需要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特定的空间坐标，必须精确到原子级别，这点碎骨者肯定掌握；二是需要一种能够引发其内部空间结构‘共振’的钥匙。这钥匙，我分析其能量特征，并非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更像是一种……‘许可’或者‘印记’。”

“许可？印记？”贞德若有所思。

“没错。”林夜接口道，他伸出手指，凌空勾勒出几个复杂的能量符文，这些符文带着混沌星核特有的包容性与火种密钥VII的推演特性，“我尝试模拟了多种能量频率，发现这头骨对一种蕴含着‘虚空’本源和‘契约’规则的力量反应最为敏感。碎骨者手中，必然有与之配套的‘共鸣石盘’，那石盘就相当于一个‘许可印记生成器’。”

他目光微冷：“而且，从头骨残存意识对‘碎骨’这个名字的强烈憎恶与恐惧来看，碎骨者一族，或者他本人，与这虚空之颅的原始主人，有着极深的渊源，很可能是背叛者或掠夺者的后代。他想吞噬我，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提升实力，更可能是一种仪式，用以彻底掌控这虚空之颅，乃至背后的遗迹。”

苏芸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我们一旦进入遗迹，就完全落入了他的节奏？”

“未必。”林夜眼中闪过一丝锐芒，“他将我们视为开启遗迹的钥匙和最后的祭品，却未必清楚，我这把‘钥匙’，可能比他想像的更加复杂。混沌星核的吞噬之力，火种密钥的推演之能，再加上我们自身的准备……谁吞谁，还不一定。”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裂骨巴勒姆沉闷的声音：“林先生，首领有请，出发在即。”

林夜与贞德、苏芸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