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宋华安成了他唯一救赎。
就在谢知奕几乎要被恐惧和寒冷吞噬时,头顶传来细微的响动!
谢知奕心脏一停。
紧接着,外面传来宋华安压抑着疲惫却依旧不耐烦的声音:“接着!”几枚野果和一个小布包被扔了进来。
谢知奕愣了片刻,慌忙摸索着捡起果子,也顾不上脏,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殿下!”
宋华安钻进洞里,看着他用衣袖擦了枚野果,讨好地递了过来,“您吃!”
“呵!”宋华安被气笑了,“你白天到底为什么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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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想和殿下说说话。”谢知奕缩回手,鬼鬼祟祟地低下头。
“到底是说话,还是想找我算账?”宋华安拿过他擦完的果子,咬了一口,酸得她口水直流,倒也解渴了。
“我只是想问问殿下,江时川他就那么好吗?为什么殿下每次都帮他!”
宋华安啃果子的声音,很好地安抚了谢知奕的情绪,让他觉得宋华安不再可怕,慢慢地狗胆也上来了。
“我有帮他?”宋华安抿着口水思索片刻,“不是你嘴欠招惹他吗?”
“那我又没说错,世家公子有哪个像他那般肆意招摇。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被母亲罚跪一个月,十天前我腿上的伤才堪堪恢复。”
“嫉妒啊?嫉妒你早说啊!我又不会嘲笑你。”宋华安啃完果子,把核埋进土里。
“我哪里嫉妒他了!?明明是他倒反天罡,唔!”
宋华安拿起一个果子塞进谢知奕嘴里,“嘘!小声点!”
谢知奕闻言,拿着果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酸得面容扭曲也不敢抱怨什么。
嘶!那果子好像没擦,不过,总比打农药的好,吃不死人。
宋华安拿过小布袋,看着从松鼠窝里薅来的坚果,挑了个好开壳的,嗯,还挺香。
“上京城确实没有像江时川那样肆意的,但也不常见像你这么市侩的,把攀龙附凤的心思摆在脸上。”
“我,我没有。。。。”
宋华安又挑了一颗,打不开,只能拿刀翘了,“别装了,那么显眼了,连江时川都能看出来。”
眼瞅着谢知奕果子也不吃了,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你看你,我又没说市侩不好,没人想过穷日子,但我真没见着有多少蠢人能过上好日子的。”
谢知奕闻言抹了把眼泪,垂着头,扣着膝盖扭捏地说道:“殿下是说我好吗?”
宋华安张了张嘴,不,我是在说你蠢啊!但她最终还是只把手里的坚果咽了下去。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谢知奕吃完果子,壮着胆子从宋华安面前拿了一个果子。
捏了半天打不开,又不好意思用嘴咬,“殿下,我打不开。”
宋华安见状沉默地接了过来,用刀撬开递给他,见谢知奕咽了下去,又开口说道:“这是我从老鼠洞掏出来的。”
谢知奕闻言面色一僵,下意识想呕,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殿下,你又耍我!”
宋华安一个激灵,又来了,这种让人刺挠的语调。
“殿下,那些刺客是来杀你的吗?”
宋华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追的我时候,我碰到他们在蹲人,然后就被追了。”
“对,对不起。”
冰冷的地洞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咀嚼声。
吃完果子,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还是很冷。谢知奕抱紧自己,看着宋华安搬来一块木头把洞口堵住,隔绝了些许的冷风。
好像……暖和了一点点。
谢知奕蜷缩在角落里,看着窝在另一边的宋华安。心情复杂难言。
“快点睡,明天天亮,母皇的人就该找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原路爬上去。”
“好。”
这一晚,谢知奕睡得并不踏实,时梦时醒,每次惊醒都要确认另一端的人还在,才能稍稍安心。最后一次醒来时,他发现对面空空荡荡,心里猛地一惊,慌忙坐起,蹭了一脑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