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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纷乱的思绪和巨大的使命感中,他迷迷糊糊地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詹晓阳依旧在生物钟和乡村的晨光中自然醒来。天气晴朗,又是一个炎热的夏日。
吃过母亲准备的简单早餐——白粥、咸菜、水煮蛋后,他便开始了计划中“跑马式”的探亲访友。这是老家夏天的惯例,也是维系乡土人情的重要方式。
他提着从潮城和福建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特产,主要是茶叶、点心、海产干货,开始了“串门”之旅。
先是本村的二叔家、三叔家。叔叔婶婶们看到他回来,都很高兴,拉着他问长问短。
詹晓阳恭敬地回答,送上礼物,临走时,又不由分说地给每家的小孩塞上一个装着几百块钱的红包,说是“给侄儿侄女买糖吃”。
叔叔婶婶们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嘴里不住地夸赞:“晓阳真是长大了!懂事!有出息了!”
接着去了村头的阿婆家,阿婆是他最小的叔公的妻子,是他家族中最年长的长辈了。送上点心,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留下五百块钱,嘱咐老人买点好吃的。
阿婆拉着他的手,浑浊的老眼里闪着泪花。
然后又去了小时候的玩伴阿勇和阿强家。两家的老人依然很憔悴,聊了几句家常他就离开了,走时也留下了几百块钱,说是“一点心意”。
一上午马不停蹄,走访了五六户人家。中午回家吃饭午休,下午又去了邻村的姑姑家、舅舅家和开货车的堂舅家。
流程大致相同:送礼、聊天、关心近况、留下一两百或几百不等的“心意钱”。在舅舅家,他特意多坐了一会儿。
“舅,最近活忙不忙?”詹晓阳给舅舅点上烟。
“还行,接了几个小活,糊口吧。”舅舅是村里的泥水匠师傅,手艺不错。
“舅,我有个事想麻烦您。”詹晓阳切入正题,“我有个同学,前山村的,她家准备起新楼。我想请您去帮忙看看,做个预算,要是合适,这活就包给您做。您看后天有空吗?我带您去他家实地测量一下平方数,报个价。”
舅舅一听有活干,还是外甥介绍的,立刻来了精神:“有空!后天是吧?行!到时候我去接你,一起去!”
“好嘞!谢谢舅!”詹晓阳心里踏实了不少。有舅舅这个靠谱的老师傅把关,刘小惠家起楼的事就成功了一半。
傍晚回到家,已是夕阳西下。虽然只是走动和说话,但一天下来,詹晓阳也感到有些疲惫。
这种人情往来,需要投入大量的情感和精力。
但他知道,这是生养他的土地,这些血脉相连的乡邻亲情,是根基,不能忘,也不能省。
晚饭后,他给刘小惠家打了个电话。
“惠儿,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老伙。你呢?”
“也吃了。你帮我跟阿姨说一声,明天上午约了一个包工头,去你家测量一下地基面积,做个预算报价。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好,我跟妈说下。”
挂了电话,詹晓阳又出门了,去了村里几个以前关系要好的同学家坐了一会儿。
虽然大家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但少年时代的情谊依旧纯粹。聊聊近况,说说外面的世界,时间过得很快。
晚上九点多,詹晓阳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洗漱后躺到床上,他感觉骨头像散架了一样。
这种疲惫,不同于在潮城打理生意时的殚精竭虑,而是一种被浓厚的乡情和亲情包裹着的、踏实而温暖的疲惫。
他必须抓紧这有限的假期时间,把这些该走的人家走到,该尽的心意尽到,然后才能安心地多陪陪家人,多陪陪小惠,同时,在脑海里继续谋划潮城那边即将展开的、更宏大的伟业正等着他。
在故乡熟悉的气息和声音包围下,他很快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