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知遥晓得自己不怎么会经营亲密关系,也晓得这种事情很难用后天的努力去弥补先天的不足,但还是想试着融入褚攸宁和褚惗的母女关系中。
直到今早从叶家庄园开往机场的路上,马佳司机从后视镜中看着褚攸宁一会儿抹两滴眼泪,一会儿吻两下女儿,一会儿又朝前边刀两眼,才后知后觉了自己作为始作俑者不该出现在这种骨肉分离的剧情里。
“你妈自己带过孩子吗?”褚攸宁的眼神刀进后视镜里:“伦敦飞特罗姆瑟的航程将近4个小时,候机、登机、取行李、出机场,你妈能照顾好念念吗?”
“可以的吧……”马佳知遥的声音很怯懦:“她没亲自带过小孩,但是褚惗很乖。”
念念不但很乖,而且很会安慰人:“妈妈,我会听Madam Rose的话,不到处乱跑。”
寻常母亲养出乖巧的女儿来,会自豪,会欣慰。但褚攸宁面对乖巧的念念时,会担忧,会内疚:“你不用讨好任何人,不用介意外婆和Madam Rose喜不喜欢你。想要什么,不开心什么,你就直接说。她们做了令你讨厌的事情,你就警告她们。记住了吗?”
念念听着不太对,但既然是妈妈教的,大概就不会有错,点点头:“I remember.”
褚攸宁把女儿往怀里紧了紧,一遍又一遍的捏着她稚嫩的小胳膊、小腿,渴望对女儿的感受能深一些,再深一些:“只要一有时间,妈妈就飞去特罗姆瑟去看你。每天和妈妈打个视频电话,记住了吗?”
“每天下午4点,放学后回到家,按时和妈妈video call。”念念的记忆力很好,特别是妈妈重复过好几次的话,能一字不差的复读出来。
马佳知遥忽然想刷刷存在感:“挪威的下午4点,是北京的晚上10点,晚了点吧?”
“闭嘴!关你屁事!”褚攸宁和Dasha说话的语气,永远桀骜不驯。
没见到Madam Rose之前,褚攸宁关于她的想象,一会儿是童话书里的狼外婆,一会儿又是电影里的疯批女黑帮。
亲眼看见身材纤细、举止优雅,甚至连穿着都毫不惹眼的Madam Rose时,褚攸宁的戾气瞬间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