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鬼子火力太猛了!冲不出去!”
一个战士试图从侧翼迂回,刚露头就被装甲车上的机关炮打成了两截。
孙大勇眼睛血红,他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战士,心在滴血。
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狗日的小鬼子!跟他们拼了!”
他端起一杆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就要带头冲锋。
“连长!不能硬拼啊!”
王根本死死拉住他,声音带着哭腔,
“咱们被包圆了!
得有人冲出去报信,告诉团长,鬼子的打法变了。”
孙大勇猛地一震,看着王根本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少的战士,瞬间明白了。
“根本,你带还能动的弟兄,从后面那个断崖想办法滑下去。
能走一个是一个!我带人掩护你们!”
孙大勇一把推开王根生,捡起一挺牺牲战士身上的轻机枪。
“连长!”
“执行命令!”
孙大勇怒吼着,架起机枪,对着逼近的鬼子猛烈扫射,
“小鬼子!我日你祖宗!”
王根本咬了咬牙,泪水混着血水流下,他猛地一挥手:
“三班还有气的,跟我来。”
最后的抵抗异常惨烈。
孙大勇和留下掩护的十余名战士,用生命为战友争取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当王根生带着最后三名浑身是伤的战士,从断崖滑下,踉跄着逃入后山的树林时,他回头望去,只见黑石沟已被浓烟完全笼罩,枪声和爆炸声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死寂。
只有风中传来的鬼子叽里呱啦的吆喝声,以及那面令人刺眼的膏药旗,在宣告着这场残酷战斗的结局。
王根生抹了把脸,分不清是血是泪,他嘶哑地对幸存的三人说:
“走……回去……告诉团长……告诉丁团长……鬼子……鬼子不一样了……”
噩耗传回了团部。
……
“什么?五连差点被打光了?!”
新一团团部,丁伟接到消息,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眶瞬间就红了。
五连一直都是骨干连队,战斗力很强,没想到一次小规模伏击竟遭此重创。
前来汇报的二营长赵磊声音哽咽:
“团长,鬼子的打法完全变了不再是以前那样愣头愣脑地冲锋。
他们步炮协同极好,轰炸、炮击、步兵推进衔接得滴水不漏。
而且兵力雄厚,我们刚咬住他一股,侧翼立刻就有更多的鬼子包抄上来,根本不给我们分割歼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