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看向那些新兵,特别是那些在空袭中表现不堪的人:
“害怕吗?慌了吗?
我告诉你们,老子第一次挨炸也尿过裤子。
这他妈不丢人!”
“丢人的是,下一次,下下次,你还这么慌,还这么怕!”
“看看你们身边的老兵,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也不是铁打的。
但他们为什么能顶住?
因为他们经历过比这更残酷的。
因为他们知道,害怕和慌乱,救不了你的命,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丁伟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战鼓擂响:
“小鬼子想用炸弹吓垮我们?做梦!”
“这场空袭,就是给你们这些新兵上的第一课。
用血上的一课!”
“都给我记住今天的疼,记住今天的怕,记住身边倒下的弟兄。”
“把这份疼,这份怕,这份仇,给老子变成恨,变成狠。
撒在接下来的训练里,撒在将来遇到的每一个小鬼子身上。”
“我命令,各营连,立刻抢救伤员,修复工事,清点物资。”
“整训提前结束。
从明天起,全团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丁伟的目光穿透群山,望向了战火纷飞的前线:
“前线20军的战斗打的很惨烈,为了抗住40师团和第6旅团的进攻,20军已经牺牲大半了。
新墙河马上就顶不住了,按照计划,20军要往后撤了。
我们喘息的日子不会太多了,马上就轮到我们上场了,鬼子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而我们新一团,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血债血偿!”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带着未散的硝烟味和新生的血气,直冲云霄。
无论是历经百战的老兵,还是初经阵仗的新兵,此刻都被这残酷的现实和丁伟的话语激起了血性。
空袭的炸弹,炸出了伤亡,也炸掉了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侥幸。
丁伟的判断没有错。
当天下午,通讯兵带来了薛岳长官的命令。
“报告团长,政委!战区长官部急电!”
丁伟和刘文英迅速接过电文。
电文内容简洁而沉重:
“新墙河防线经连日血战,予敌重创,然20军伤亡殆尽,已无力维持完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