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护城河边,日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河水也被染成了暗红色。
中山惇在后方看得目眦欲裂。
他无法接受,投入了如此优势的兵力和火力,竟然拿不下这座看似摇摇欲坠的县城。
“八嘎呀路!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他气得几乎要拔刀砍人,
“航空兵呢?为什么还不到?”
下午三时左右,天空中终于传来了日军飞机的引擎轰鸣声。
数架九七式轰炸机出现在河源上空。
“敌机空袭!隐蔽!”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全城。
城墙缺口处,刚刚打退日军一波进攻的独立旅战士们还来不及喘息,天空中便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引擎轰鸣。
数架日军九七式轰炸机如同秃鹫般出现在城市上空,投下的炸弹带着死亡的尖啸落下。
“轰!轰!轰——!”
整个河源县城地动山摇,城内瞬间腾起数道粗大的烟柱,火焰冲天而起。
民居、街垒、临时救护所……无数建筑在爆炸中化为废墟。
来不及隐蔽的百姓和战士在火光中消失,凄厉的哭喊声被更大的爆炸声淹没。
新兵王二狗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掀翻在地,耳鸣不止,视野里全是飞舞的尘土和血色。
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刚才还在一起扔手榴弹的弟兄,此刻只剩下半截身子。
“啊——”
极致的惨状让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不是恐惧,而是彻骨的愤怒和无力。
“二狗子!没死就给老子起来!”
疤痢独臂拖着机枪,脸上被硝烟和鲜血糊得看不清原本模样,他一把揪住王二狗的衣领,嘶吼道,
“光喊有屁用,拿起枪,给弟兄们报仇。”
王二狗猛地回过神,眼中的迷茫和最后一丝稚嫩被疯狂的恨意取代。
他死死抓住步枪,指甲几乎抠进木托里。
城外的中山惇透过望远镜看到城内一片火海,脸上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呦西,帝国的雄鹰,终于撕碎了这群土老鼠的窝。
命令步兵,全线压上,一举拿下河源。”
日军如同打了鸡血,在坦克和飞机的掩护下,发动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进攻。
尤其是西北缺口,成为了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