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街道上,独立旅的战士们正有序地清理废墟,搬运尸体,救治伤员。
几处民房前,百姓自发地端出热水、稀粥,递给满脸尘土的战士。
一个老妇人跪在地上,抱着一名牺牲战士的遗体低声啜泣,那是她唯一的儿子,曾在伪军中被迫服役,昨夜临阵倒戈,死在冲锋途中。
丁伟披着一件半旧的灰布军装,肩头还沾着昨夜炸塌城墙时溅上的泥灰。
他站在原伪县政府大院的台阶上,目光扫过忙碌的人群,久久未语。刘文英走来,递上一碗热茶。
“老丁,歇会儿吧。”
丁伟接过碗,却没有喝,只是望着远处西门那道被炸开的巨大缺口:
“这一仗打得巧,可也险。
若武田不急着逃,若他死守到底,咱们还得啃硬骨头。”
刘文英轻声道:“但他终究是鬼子军官,骨子里怕死又爱面子。
你算准了他会跑,也算准了他会选北门这条近路。”
丁伟终于笑了笑,眼角皱纹里藏着疲惫,却也透着锋芒:
“打仗,打的不只是枪炮,更是人心和性子。
魏和尚那帮小子,城里一把火放得及时,伪军一乱,军心就崩了。”
话音未落,魏和尚从街角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身上那件伪军制服还没换下,腰间别着缴获的南部手枪。
“旅长,政委!”
他咧嘴一笑,
“城内清查差不多了。
粮仓烧了一小半,但大部分完好,够咱们吃三个月。
弹药库完整拿下,山炮两门、迫击炮五具,子弹二十多万发。
还有个秘密地窖,藏了武田的鸦片和金条,啧,这狗日的倒是会享福。”
丁伟冷哼一声:“金条充公,鸦片当众烧了。
告诉所有人,独立旅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更不沾这些毒物。”
“已经安排下去了。”
魏和尚收起笑容,
“另外,抓到几个活口,有个日军少尉,懂点工事构筑,愿意以劳代罪。
还有两个伪军团长,吓得尿裤子,说只要留命,愿戴罪立功。”
刘文英皱眉:“这些人不可轻信,得严加看管,逐步甄别。”
“放心。”魏和尚拍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