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林溪被苏晓晓拉去当文艺委员

江翊在旁边整理彩纸,把红色的归成一摞,金色的归成一摞,像在搭建座小小的彩虹山,边角对齐得像用尺子量过。“国庆联欢会需要列个清单,”他递给林溪一张便签纸,上面已经写好了几项:场地布置(香樟枝、彩带、星星灯)、节目征集(歌舞、魔术、乐器)、道具采购(铃鼓、麦克风、画具)、预算统计(预计50元,可申请班费),“你看看还有补充的吗?我可以做成表格,用不同颜色标优先级,比便签纸清楚,不容易忘。”

林溪看着便签纸上清秀的字迹,突然想起他帮陆知行做的运动会数据表,每个格子都工整得像块小积木,连运动员的服装颜色都备注了,说“方便分组拍照”。她的指尖在“节目征集”那栏顿了顿,铅笔尖在纸上点出个小坑,“是不是该先问问大家想表演什么?比如唱歌、跳舞……或者变魔术?我听说三班有个同学会变鸽子,不知道咱们班有没有隐藏的高手。”

“我会变魔术!”陆知行突然凑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枚硬币,在指间转得像只飞虫,银光闪闪的,“我可以表演‘硬币消失术’,上次给苏晓晓变过,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把硬币藏在了她的发绳里——不信你摸,那颗草莓吊坠后面肯定有凉凉的东西。”苏晓晓果然伸手去摸头发,指尖刚碰到发绳就“呀”了一声,摸出枚沾着草莓香的硬币,气得追着陆知行打,两人的笑声撞在窗户上,震得香樟叶都抖了抖,落下几片金黄的叶子,像给这场打闹撒了点金粉。

林溪看着打闹的两人,又看看低头算预算的江翊——他正用红笔在“50元”旁边画了个问号,大概觉得不够,突然觉得这沓彩纸好像没那么沉了,像抱着捆会开花的香樟枝,轻轻一抖,就能抖出满树的热闹,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期待。

这一周,林溪的“文艺委员初体验”像本摊开的画册,每天都添上新的色彩,比校门口文具店卖的涂鸦本还丰富多彩。

周一她就在苏晓晓的怂恿下,在教室后墙贴了张“节目征集令”,边框是用香樟叶拼的五角星,叶尖还沾着点金粉,像星星的棱角,叶柄处用红绳系着,风一吹就轻轻晃,像颗会眨眼的星。结果第一天就收到二十多个报名,有说要唱《孤勇者》的,字迹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后排爱打闹的男生写的;有说要跳街舞的,旁边画了个酷酷的小人,摆着夸张的姿势;还有人在角落写“陆知行表演‘相机变魔术’——能把丑照拍成帅照”,字迹歪歪扭扭的,带着点恐龙爪的弧度,一看就是陆知行自己写的。

周二她开始设计联欢会背景板,画了几十张草图,每张都不一样:有香樟树环绕的,树下摆着全班的笑脸照片;有星空闪烁的,星星上写着每个人的名字;还有把操场的跑道画成五线谱的,音符是跳起来的小人。苏晓晓抢过草图本,指着那张香樟主题的说“这个最好!咱们班的故事都跟香樟树有关,贴上去肯定亲切,连风都会帮咱们鼓掌”,结果两人争着改细节,把树干画成了彩虹色,枝丫上还挂着相机、画笔、草莓,像棵结满了回忆的树。

周三她和江翊去采购道具,陆知行非要跟着当“摄影记录员”,举着相机在文具店里追着蝴蝶拍,说“这是‘自然素材’,能用到背景板上”。拍到林溪选彩带时,她的指尖在红色和金色之间犹豫,红色像苏晓晓的发绳,金色像洒在香樟叶上的阳光。“都买!”陆知行突然喊,吓得老板的猫从柜台上跳下来,“红色配金色像红糖发糕上的桂花,好看!预算超了我补,就当给文艺委员的启动资金,以后请我当‘首席摄影师’就行。”最后江翊的预算超了十五块,陆知行果然从恐龙书包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二十块,说“这是我攒了三天的冰棍钱,为了班级荣誉,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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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他们在教室排练节目,林溪负责给每个表演者画“形象设计图”:给唱歌的同学画了麦克风形状的头饰,上面粘着闪光片,像星星落在头顶;给跳舞的同学画了飘带裙,裙摆上画着香樟叶,说“转起来的时候像树叶在飞”;给陆知行的魔术表演画了顶魔术师帽,帽檐上还站着只小恐龙,举着迷你相机,气得陆知行抢过画笔,给恐龙添了对龇牙咧嘴的虎牙。他戴着这顶“设计帽”表演时,帽子太大遮住了眼睛,把硬币变到了自己的鞋里,弯腰去摸时又踩到鞋带,摔了个屁股墩,引得全班笑成一团,江翊递纸巾时,嘴角也偷偷扬着,像被风吹起的香樟叶。

周五下午,教室已经被布置得像个童话森林:香樟枝缠在灯管上,是江翊踩着凳子挂的,每根枝丫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像在列队欢迎;垂下串串纸折的星星,是林溪和苏晓晓折的,星星的角上都沾着点金粉,晃一晃就像在眨眼;每张课桌都铺上了彩纸,上面摆着苏晓晓剪的纸花——这次没剪坏,像模像样的,有玫瑰、有百合,还有朵长得像恐龙的,脖子特长,是陆知行的杰作,他说“这叫‘史前文明之花’,独一份”。林溪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手里的节目单变得沉甸甸的,像捧着颗装满了心意的糖,甜得有点发暖。

“别紧张,”江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卷胶带,胶带边缘的锯齿整整齐齐,“刚才检查过了,星星没掉,彩带没松,比设计图还好看。”他的指尖碰了碰她手里的节目单,上面用彩笔写的节目名旁边,都画着小小的图案,唱歌的标着音符,跳舞的标着裙摆,像本会说话的画册。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的发梢镀上层金边,像撒了把碎金。

联欢会开始时,陆知行举着相机站在最前排,镜头对准舞台中央的林溪。她穿着条浅蓝色的裙子,裙摆上绣着片香樟叶,是苏晓晓连夜帮她缝的,针脚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的劲儿。站在聚光灯下时,她像朵突然绽放的花,香樟叶的影子落在裙摆上,随着灯光轻轻晃。“欢迎来到我们的国庆联欢会,”她的声音比平时亮了点,像被阳光晒暖的溪水,流过每个人的耳朵,“第一个节目,是由苏晓晓带来的……恐龙铃鼓舞!”

苏晓晓突然从后台冲出来,手里拿着把铃鼓,铃鼓上还贴着片真的香樟叶,跳的却是陆知行教的恐龙舞,胳膊甩得像要断了的树枝,逗得大家直拍手。陆知行的相机“咔嚓”响个不停,拍到江翊帮同学递话筒时的侧脸,他的指尖捏着话筒线,避免线头绊倒人;拍到林溪在台边偷偷看节目单的认真,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影;拍到苏晓晓跳错动作时吐舌头的样子,铃鼓上的香樟叶跟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最后镜头落在舞台上方的香樟枝上,那里挂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林溪画的全班合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像群被阳光晒暖的香樟苗,挤挤挨挨地长在一起。

轮到林溪的节目时,她抱着画板走上台,苏晓晓帮她展开画纸——是幅刚刚完成的香樟树,树干粗壮得像能站满人,枝丫向四周伸展,托着片大大的天空。树下站着四个小小的人影,一个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天空;一个拽着另一个的胳膊,发绳像道小红线;一个背着画板,笔尖朝着树干;最后一个的手里,好像握着片叶子,叶脉清晰得像能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