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风还带着冬日的余寒,实验中学的早读课刚结束,走廊里还飘着背诵英语单词的声音,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争吵声打断。林溪正低头帮江翊核对历史错题答案——他额头的疤痕还没完全消退,李老师特意让他多休息,落下的知识点全靠林溪和陆知行帮忙补——却听见教室后门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陆知行愤怒的吼声:“你怎么还敢来!”
她猛地抬头,只见江翊的叔叔江建军带着两个陌生男人,正堵在教室后门,江建军手里还攥着一根木棍,木棍的一端沾着泥土,显然是从校外路边捡的。江翊坐在座位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指尖微微发抖——上次林溪挡在他身前,江建军虽然暂时退了,但临走时撂下的“三天之内凑钱”,像块石头压在他心里,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拿着木棍闯进校园。
“怎么不敢来?”江建军把木棍往地上一戳,发出沉闷的声响,引得班里同学纷纷回头张望,“我侄子欠我钱,我来要债天经地义!江翊,你给我出来!今天不把剩下的两万五拿出来,我就把你这破教室砸了!”
两个陌生男人也跟着起哄,伸手就要去拉江翊的胳膊:“别浪费时间,跟我们走一趟,让你妈拿钱来赎人!”
“你们别碰他!”林溪立刻站起来,挡在江翊课桌前,手里紧紧攥着历史课本,心跳得飞快,却还是强装镇定,“这里是学校,你们敢闹事,老师马上就来!”
“老师?”江建军嗤笑一声,伸手推开林溪,力气大得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幸好被旁边的同学扶住,“上次你装模作样拿手机唬我,这次我可不吃这一套!今天就算校长来了,我也要拿到钱!”
江翊看着林溪差点摔倒,心里又急又怒,猛地站起来想去扶她,却被其中一个陌生男人抓住手腕,狠狠往后拽。男人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肤里,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额头的疤痕也因为用力而泛起红。
“放开他!”陆知行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他本来去办公室帮李老师拿教案,刚走到走廊就听见教室的动静,冲进来看到江翊被人拽着,瞬间红了眼。他没有像上次一样冲动地冲上去,而是立刻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下“110”,同时按下了免提键——他知道对方人多又带着凶器,硬碰硬只会吃亏,报警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实验中学高三(1)班教室,有人拿着木棍闯进来闹事,还想强行带走学生!地址是……”陆知行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一边报地址,一边警惕地盯着江建军和两个陌生男人,“你们最好别乱动,警察马上就到,袭警的罪名你们承担不起!”
江建军听到“报警”两个字,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木棍不自觉地往下垂了垂。他本来是想仗着人多势众,吓唬江翊拿出钱,可没想到陆知行真的敢报警,而且还开了免提,电话里警察“马上出警”的回应,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你敢报警?”江建军强装镇定地吼道,却没敢再上前,“我跟我侄子要钱,关你什么事?你少多管闲事!”
“他是我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陆知行握着手机,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而且你私闯学校、携带凶器、意图伤人,哪一条都够你蹲几天局子的!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立刻离开,要么等警察来把你们带走!”
两个陌生男人也慌了,悄悄拉了拉江建军的胳膊,小声说:“哥,算了吧,真等警察来就麻烦了,咱们先撤,以后再想办法。”
江建军咬着牙,狠狠地瞪了江翊一眼,又看了看陆知行手里还在通话的手机,终于还是没敢再僵持,对着两个男人说:“走!”说完,三人慌忙地往教室外退,路过陆知行身边时,还不忘放狠话:“江翊,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