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群循着味道进入网中,想要转身时,网口的设计会让它们难以逃脱。”
他边说,边用爪子灵巧地勾起岸边的藤蔓,那双本该用于撕裂猎物的巨爪,此刻却像最灵巧的手指,飞快地编织出一个结构巧妙的网兜雏形,看得水痕和周围的族人目瞪口呆。
“还有,”他的爪尖又指向河滩的淤泥和远处的芦苇丛,“不要只盯着鱼。淤泥里藏着一些螺类,虽然外壳坚硬,但里面的肉煮熟后是可以充饥的。那边芦苇丛深处,有水鸟筑巢,那里能找到鸟蛋,是很好的营养来源。”
当天下午,整个河爪部落就在李熵隐的指导下行动起来。
男人们负责砍伐合适的木杆和学习编织更复杂的渔网;妇女和老人则在他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翻检淤泥,收集螺类;孩子们也撒欢地在芦苇荡边缘寻找着白色的鸟蛋。
当夕阳将河面染成金黄时,第一张投入河湾的定置网被拉了上来,里面扑腾着十几条巴掌大、鳞片闪烁的鲜鱼!
与此同时,收集到的螺和鸟蛋也堆成了小山。
夜幕降临,久违的、带着鱼肉鲜香和香料气息的炊烟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部落上空,族人们捧着热气腾腾的陶碗,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希望。
水痕端着满满一碗鱼肉,蹲坐在李熵隐栖息的水域附近,忍不住问道:“恰克大人,您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关于河流的事情?您以前也在这样的河边生活过吗?”
李熵隐看着跳跃的篝火映照着一张张重新焕发光彩的脸庞,听着孩子们因为吃饱而发出的嬉笑声,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暖意。
他想起了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那些随手可得的知识,与眼前原始而充满生命力的场景形成了奇特的交织。
“我行走过很多地方,见证过许多不同族群与自然共存的方式。”他轻声回答,声音如同夜风拂过水面,“你们并非唯一依赖河流的部落,而如何与它更好地相处,是一门需要不断学习的智慧。”
食物问题的初步解决,为部落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接下来,李熵隐将重心转向了关乎生死存亡的防御。
他没有立刻要求修建宏伟的城墙,而是带着深瞳、坚岩和水痕等人,仔细勘察了部落周围的地形。
河爪部落背靠难以穿越的茂密雨林,左右两侧是相对开阔的滩涂,最易受攻击的,正是面向河流主干道和通往内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