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眼睛一亮:“去抓王犇!”
王犇的家在南城最偏僻的胡同里,一间破砖房,院门口堆着半筐烂菜叶。沈炼等人撞开院门时,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
“谁啊?!”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沈炼一脚踹开屋门,只见土炕上坐着个妇人,怀里抱着个裹得严实的襁褓,正哭得抽抽搭搭。王犇缩在墙角,额角青肿,见沈炼等人进来,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大人饶命!小的没杀人!”
“没杀人?”沈炼冷笑,“那你怀里的女人是谁?这孩子又是谁的?”
妇人突然尖叫起来:“是栓子他娘!栓子被王犇拐走了!求大人救救我家栓子!”
沈炼心头一震。陈栓子案虽已昭雪,但陈老汉夫妇因丧子之痛精神恍惚,一直住在城郊破庙里。这妇人……莫不是陈老汉的儿媳?
“带她回卫所!”沈炼对李石头道,“审王犇!”
王犇在公堂上跪了不到半柱香,便哭着招了。
原来,他与张彪手下的孙疤痢赌博,欠下十五两银子。孙疤痢威胁要剁他的手,王犇走投无路,便盯上了陈老汉的儿媳——陈栓子死后,她带着刚满周岁的儿子栓柱艰难度日,家里最值钱的不过是箱底几件旧首饰。
“那日我在茶馆后巷看见她卖糖葫芦,”王犇供述,“那串‘子孙果’红得扎眼,我就想……要是把孩子绑了,让她拿首饰换,兴许能堵住孙疤痢的嘴。”
他交代,三日前夜里,他趁陈家媳妇去河边洗尿布,摸进屋抱走栓柱,藏在城隍庙的土地庙里。又怕被人发现,便用糖葫芦的竹签挑了块糖哄孩子,没成想竹签粘在了香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