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气氛骤然凝滞,丝竹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
长公主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调慵懒却清晰地传遍大殿:“嘉禾这话倒是在理。靖王世子身为三军主帅,今日在座多少将士曾随他出生入死。世子妃身为他的正妻,若在此时毫无表示,确实……略显失礼了。”她目光扫过慕容清婉,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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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郡主立刻接口,声音清脆却字字带刺:“母亲和表姐何必强人所难呢?难道忘了咱们这位世子妃,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乡野之间,怕是连琴谱都没见过吧?”她掩唇轻笑,眼底尽是恶意。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窃私语。几位贵女交换着眼神,低声议论虽轻,却足以让邻近的人听清:
“可不是么,一个村姑,能认得几个字就不错了,还敢谈才艺?”
“若换作是我,早寻个借口不来赴宴了,何必在此自取其辱?”
“真是想不通,世子那般人物,怎会……”
“若是识趣,就该自请下堂,免得玷污了靖王府的门楣……”
萧承宇指节分明的手正缓缓摩挲着酒杯,那些刻薄的言语一字不落地传入他耳中。
他眸色骤冷,抬眼看向始作俑者嘉禾公主,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凛冽,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看就要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力道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慕容清婉侧过头,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方才殿下说的话,可还作数?”
萧承宇动作一顿,垂眸对上她清亮沉静的眼眸,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他眼底的寒意稍敛,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低声道:“自然作数。无论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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