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个时候。
他脸上的惊愕突然之间迅速褪去,如同退潮般了无痕迹。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优雅的、近乎虔诚的疯狂。
“也就是说,”
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
“你给自己设计的武器,留了后门。一种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可以应对效果的豁免权限。
你不只是一个企业家,一个思想上的疯子,还是一个活了很久的老家伙,一个隐藏在历史深处的爱国者?
啊……这真是……太有趣了。”
他微笑着,笑容异常迷人。
“过奖。”
我引用了一句老话,
“为他人提供乐趣,是唯一能确保自身不致彻底无趣的手段。”
“你可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他摇了摇头,神态悠然,
“但事情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他整个人的轮廓开始以一种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融化,身体的边缘线变得模糊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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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衣物、骨骼,所有的物质都在缓慢地变得平整、粘稠而血红。
就像一块被置于室温下的、冻结已久的血块,正在失去其固有的形态,向一滩最原始的液体回归。
“你过于傲慢了。”
那张正在逐渐消失的脸上,传出的声音依旧克制而狂妄,带着一种艺术家对自己作品完成时的最终点评,
“我的计划,从头至尾都建立在这一点上。
即使本来的目标没有达成,我可以轻松回归后手。
看起来,这个猜测确凿无疑。
因为自己的敌人展现出颓势就放松警惕,轻易地将所有核心信息展示出来……
看来这漫长的寿命,并未让你在心性上获得丝毫长进。”
“你是一个特殊能力者。”
我陈述道。
“没错。”
那团蠕动的血红物质回应着,形态愈发不稳定。
“你的能力非常典型——典籍中有详细的记录记载,罕见但形态固定。
一个非常有效的能力。
你可以为自己制作一具镜像的假身,进行远程操纵,有效距离约五十公里。
可以进行包括语言、动作在内的各类行为,经过长期训练后几乎与真人无异,必要时可以进行溶解重组,以销毁证据。”
“你知道我的能力类别,但你依然抓不住我,对吗?”
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你不是雷霆侠,西拉斯。
你的免疫能力应该是某种高阶的炼金术或者特殊技巧。
即使没有完成刺杀,今天获取的情报,也足以让我收获颇丰,随时卷土重来。”
“是吗?”
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团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血肉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我当然不是雷霆侠。
但我有能力抓住你。”
我停下脚步,与那团即将彻底瓦解的物质遥遥相对,
“古罗马的方士们相信,只要知晓一个恶灵的真名,便能将其束缚在镜中。
你太过急于展示自己的真名了。”
“强装声势可一点也不艺术。”
血影嘲讽道,它的形态已经稀薄到近乎透明。
“排除虚假,并不等同于直达真相。
世界上不只有记录一种形式才能定格瞬间。
比起无谓的歌颂和记录,亦或者不分主次的填充,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