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让我至少在两个小时内,无法以最佳状态为西拉斯先生提供助理服务,身上也会携带不符合商务礼仪的异味。”
“回来之前,去一次员工洗浴区。
给你三十分钟的额外时间,用于身体清洁和恢复。”
伊莎贝拉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解决方案。
“是。”
里昂看了我一眼。
在确认我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后,他再度微微躬身,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门,将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
“我希望你不是在单纯地享受这种发号施令的过程,西拉斯。”
伊莎贝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当然不。
员工太过尽职尽责,有时也是一种隐性的烦恼。
这让我很难对他们委以真正的重任。”
“我听不出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
“尽职尽责,往往意味着对‘权责一体’这个概念有着病态的执着。
当你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所背负的责任时,就会下意识地、审慎地去控制自身可能获得的权力,以至于显得过度小心翼翼。
他们会是优秀的执行者,拥有勃勃的野心,却又因为这份对‘责任’的恐惧,而最终丧失了真正开拓与进取的能力。”
“完全理解,完全明白。”
伊莎贝拉的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她甚至夸张地模仿着里昂的语气,对着空气行了一个礼,
“也许我也该和他们学一学?
毕竟,你总是喜欢把过多的、不属于我的任务,强行摊派到我的身上。”
“除了无休止的加班和被肆意取消的日常休息之外,还有什么?”
我配合着她的表演,明知故问。
“还有连续、不间断的出差!
我在纽黑文那个鬼地方,独自待了整整一个半月!
现在才刚回来,三天之后,就又要再滚回去!”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隔空对着我点了点,语气里充满了控诉,
“你简直比普鲁士税务官僚体系里,那个发明了‘死亡税’的家伙还要邪恶!”
“进度怎么样?”
我忽略了她的控诉,直接切入正题。
“一切顺利。报告在这里。”
她从随身的、一个与她这身居家服饰格格不入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材料,放在了茶几上。
“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撰写的,每一个论点都附有详实的、无法被驳斥的数据支撑。
可以直接在听证会上使用。”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这个动作让她身体的曲线愈发显得惊心动魄。
“就是为了这个,我和委员会那帮家伙,在几千公里以外,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
“非常高效。”
我将材料收下,仔细地整理好,并没有立刻翻阅,甚至没有多问一句细节。
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信任,在我们的关系中,并非一种需要被反复确认的情感,而是一种如同公理般、不证自明的基础设施。
“也许,不在我身边,你会更自在一些。”
我凝视着她,语气变得平淡,
“纽黑文的‘胜利计划’项目,现在完全由你管辖。
巨额的项目经费支配权,几十名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还有——一个足以让任何同龄人仰望的、显赫的社会地位。
尽管你依然是一名即将入学的学生”
“你知道,那些东西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回答迅速而坚决。
“那么,情感支持?”
我继续道,
“你也需要一个洛克菲勒那样的角色吗?
或许你可以在纽黑文找一个,然后谈一段无足轻重的、用以调剂生活的感情。
你觉得凯莱布·万斯怎么样?”
“他不是那个刺客吗?”
“他正在阿卡姆接受行为与思想的重塑改造。
很快,他就会成为一个听话的、可被利用的英雄。
不过,他和那些一般英雄不一样,他更聪明。
你要知道,哪怕是在这个由绝对的拜金主义者构成的社群里,一个真正的聪明人,也永远具备着鹤立鸡群般的巨大优势。”
“西拉斯!”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如同薄暮时分天边晚霞般的绯红。
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羞恼与慌乱。
这副模样,像极了某个旧时代贵族少女,在舞会上被当众用一个暧昧的玩笑肆意编排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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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伊莎贝拉。”
我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她也立刻借着这个台阶,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没有在这些无足轻重的玩笑话上继续纠缠。
而是立刻表现出了恰当的好奇心。
“你难道不好奇,我那个‘火灾保险’方案,其背后的真相吗?”
“非常好奇。
不过,你总是会说的。”
她的嘴角重新噙起一抹微笑,
“就像当年的黎塞留,在向路易十三解释自己是如何‘说服’那些桀骜不驯的地方贵族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