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忆起儒圣悟奇招 圣僧威名情初悟

北凉王府深处,一间陈设雅致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墙上。褚禄山端坐于案前,身形虽显臃肿,眼神却异常专注,仿佛生怕错过一字一句。徐凤年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从北莽带回来的狼牙,缓缓开口讲述着自己在北莽游历的种种经历。

“北莽的草原,与咱们北凉的戈壁截然不同,那里辽阔得仿佛没有边际,风吹过的时候,能听见草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徐凤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悠远,将褚禄山的思绪也一同拉到了那片苍茫的土地上。褚禄山手中端着茶杯,却忘了饮,只是定定地看着徐凤年,眼中满是期待,等着他继续讲述那些精彩的过往。

徐凤年顿了顿,目光落在手中的狼牙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在北莽的那些日子,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有惊险万分的追杀,也有温暖人心的相助。但要说最让我骄傲的一件事,便是在一处峡谷,为了救一个迁徙的部落,拦截了一群狂奔的野牛。”

话音刚落,褚禄山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浓浓的好奇取代。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说道:“世子,您快说说,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景?那野牛群想必十分凶猛,您又是如何应对的?” 看着褚禄山那副急切期待的模样,徐凤年笑了笑,才缓缓开始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那时,徐凤年正与青鸟一同行走在北莽的草原之上。离开鸭头绿客栈后,两人一路向西,想要去看看北莽更深邃的风景。青鸟一身劲装,腰间配着刹那枪,始终紧随在徐凤年身侧,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刻守护着徐凤年的安全。

这日,两人来到一处峡谷附近。峡谷两侧的山峰高耸入云,岩石嶙峋,谷底则是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地,正是迁徙部落常走的路线。就在两人准备穿过峡谷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如同闷雷滚动,地面也似乎微微震动起来。

徐凤年神色一凛,停下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草原上,一团黑色的 “潮水” 正朝着峡谷的方向奔涌而来,那 “潮水” 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是无数头体型庞大的野牛,它们低着头,犄角闪烁着寒光,四蹄奔腾,卷起漫天尘土,气势汹汹,仿佛要摧毁一切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

“不好!” 徐凤年低喝一声,目光快速扫过前方,只见不远处的峡谷谷底,一个部落的人正赶着牛羊,拖着帐篷,缓慢地迁徙着。部落里的人大多是老弱妇孺,还有不少孩童在人群中嬉闹,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野牛群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冲到部落人群附近。徐凤年心中一紧,若是野牛群冲散了部落,后果不堪设想。他来不及多想,对着身边的青鸟说道:“青鸟,快,我们得赶在野牛群之前到部落那里,让他们赶紧找地方躲避!”

青鸟也早已看清了眼前的危急情况,闻言立刻点头,两人脚下发力,身形如箭一般朝着部落人群的方向疾驰而去。风吹起他们的衣袍,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越来越近的野牛奔腾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徐凤年和青鸟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来到了部落人群附近。部落首领是一位身材高大、面容黝黑的中年汉子,他正指挥着族人整理行装,看到突然冲过来的徐凤年和青鸟,眼中满是警惕,立刻召集族人围了过来,手中拿起了简陋的武器,如长矛、石斧等,防备着这两个陌生的外来者。

“你们是谁?为何突然闯入我们的部落?” 部落首领操着一口带着北莽口音的中原话,沉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徐凤年知道此刻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过多解释,急忙开口说道:“首领,我们是路过的旅人,并非坏人。大事不好了,后面有一大群野牛正朝着这里奔来,很快就会到了,你们快找地方躲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部落首领闻言,眉头皱起,显然有些不信。在这片草原上,野牛虽然常见,但大规模的野牛群冲击部落的情况却很少发生。他看向徐凤年身后,暂时还没有看到野牛群的影子,心中不禁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别有用心,想要趁机抢夺部落的财物。

“你说有野牛群就有野牛群?我们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看你们是想骗我们吧!” 部落中的一个年轻汉子大声喊道,其他族人也纷纷附和,眼神中的戒备更甚。

徐凤年心中焦急万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野牛群的轰鸣声也越来越近。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于是再次开口,语气急切而诚恳:“首领,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后面看看,很快就能看到野牛群了。时间紧迫,一旦野牛群冲过来,你们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部落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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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也在一旁补充道:“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没必要欺骗你们。若是你们执意不肯躲避,等到野牛群到来,后悔就晚了!” 说着,她拔出腰间的短剑,指向远处,“你们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部落首领仔细听了听,果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轰鸣声,地面也确实在不断震动。他心中顿时有些动摇,又看了看徐凤年和青鸟真诚而急切的眼神,知道他们不像是在说谎。他当机立断,对着族人大声喊道:“大家快,按照这两位朋友说的,赶紧找地方躲避!前面有一处巨大的岩石,大家都躲到岩石后面去,快!”

族人们虽然还有些疑惑,但对部落首领十分信任,立刻行动起来,老弱妇孺被搀扶着,孩童们被抱在怀里,大家快速朝着前方的巨大岩石跑去。徐凤年和青鸟也主动帮忙,搀扶着年迈的老人,抱起年幼的孩子,加快了队伍前进的速度。

在徐凤年、青鸟和部落首领的共同努力下,部落的所有人很快都躲到了巨大的岩石后面。这处岩石高达数丈,宽数十丈,足以容纳整个部落的人,而且岩石质地坚硬,应该能抵挡得住野牛群的冲击。

众人躲在岩石后面,透过岩石的缝隙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徐凤年站在岩石边缘,眉头紧锁,心中原本以为野牛群会从峡谷的另一侧离去,不会朝着部落人群躲避的方向过来。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沉了下去 —— 那庞大的野牛群并没有改变方向,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径直朝着岩石这边奔来。

“怎么会这样?” 徐凤年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按照常理,野牛群迁徙时一般会沿着固定的路线,很少会突然改变方向。难道是因为刚才部落人群移动时发出的声响,或是扬起的尘土吸引了它们?

青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走到徐凤年身边,低声说道:“世子,情况不妙,野牛群朝着我们这边来了。岩石虽然坚固,但这么多野牛一起冲击,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而且一旦岩石被冲垮,后面的族人就危险了。”

徐凤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能让野牛群冲到岩石这边来。青鸟,你留在这里,照顾好部落的族人,看好他们,不要让任何人出去。我去前面拦截野牛群,尽量将它们引开。”

“世子,不行!” 青鸟立刻反对,语气坚定,“野牛群太过凶猛,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还是让我去吧,我是您的死士,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的职责,这种危险的事情应该由我来做!”

徐凤年打断了青鸟的话,眼神严肃:“青鸟,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现在情况紧急,只有我去才有把握能尽量拖延时间,引开野牛群。你留在这里,保护好族人,这同样重要。听话,照顾好他们,等我回来。”

青鸟看着徐凤年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再劝说也无济于事。她眼中满是担忧,却只能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世子,您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您回来。”

徐凤年拍了拍青鸟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深吸一口气,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独自面对着那越来越近、气势汹汹的野牛群。

阳光洒在草原上,将徐凤年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站在空旷的草地上,身前不远处,便是奔腾而来的野牛群,那庞大的身躯、锋利的犄角,以及震耳欲聋的蹄声,都让人心生畏惧。徐凤年的手心也微微冒出冷汗,心中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拦截住野牛群。

野牛群越来越近,距离徐凤年只有百余步的距离了。他能清晰地看到野牛眼中的狂暴,感受到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凶悍气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凤年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 轩辕敬城。

那是在徽山大雪坪上,轩辕敬城一袭白衣,站在漫天风雪之中,面对强大的轩辕大磐,毫不畏惧。一句 “请老祖赴死!” 响彻大雪坪,震撼了所有人。徐凤年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场景,轩辕敬城为了守护自己在乎的人,强行入儒圣,不惜与轩辕大磐同归于尽,那份决绝与勇气,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轩辕敬城…… 儒圣……” 徐凤年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轩辕敬城当时出手的招式。突然,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轩辕敬城当时所使用的力量,那种蕴含着儒家浩然正气的强大招式,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起手撼昆仑!” 徐凤年心中一动,这是轩辕敬城的得意招式之一,威力无穷。虽然他没有像轩辕敬城那样深厚的儒家底蕴,但在这危急关头,他却凭着记忆和感悟,开始尝试着模仿这一招。

徐凤年闭上双眼,摒除心中的杂念,将全身的内力汇聚于双手。他感受着体内气血的流动,试图调动起那种蕴含着磅礴力量的气息。渐渐地,他的双手之间似乎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凝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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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岩石后面的部落族人看到徐凤年独自站在那里,面对野牛群却闭上了眼睛,都不禁露出了疑惑和担忧的神色。部落首领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这位朋友在做什么?难道是放弃了吗?”

青鸟则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眼中满是紧张和担忧。她相信徐凤年,可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危险,她真怕徐凤年会出事。

片刻之后,徐凤年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双手向前推出,口中大喝一声:“起手撼昆仑!”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双手喷涌而出,如同无形的巨浪,朝着野牛群席卷而去。首当其冲的几头野牛,瞬间被这股力量击中,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向后退去,撞倒了后面的几头野牛,野牛群的冲锋势头顿时被遏制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