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电子音在数据核心空间回荡，带着绝对的自信与漠然。

那由光线构成的“总裁”缓缓站起身，它没有五官，但陈默和唐棠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俯视蝼蚁般的目光。

“你们的挣扎，你们的情感，你们所谓的‘信念’，不过是进化道路上嘈杂的背景音。”它张开双臂，仿佛拥抱整个数据世界，“在这里，唯有逻辑永恒，唯有效率至上。归寂，即是剔除所有冗余，抵达终极的纯净与完美。”

随着它的话语，整个球形空间的内壁亮起无数复杂的符文，那是远超人类理解范畴的数据法则，开始对整个空间进行绝对支配。陈默顿时感觉施加在意识体上的地脉清光变得滞涩，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唐棠的导航图也开始剧烈波动，变得模糊不清。

“在我的领域，一切外来规则，皆被覆盖。”数据化身的声音毫无波澜。

“覆盖？”陈默的意识发出冷笑，“你覆盖得了生你养你的大地吗？”

他不再试图对抗整个空间的规则，而是将全部的地脉清光，极度凝聚，化作一枚最本源的“生”之符文，并非攻击，而是如同种子般，狠狠烙印向脚下那片由黑暗代码构成的“大地”！

地脉之力，是物质世界的根基！即便在这虚拟领域，其蕴含的“存在”与“生机”的本质，也绝非纯粹的数据可以完全模拟和覆盖！

“嗡——！”

“生”之符文没入黑暗代码，整个球形空间猛地一震！那片被覆盖的区域，黑暗代码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翻滚、退散，竟顽强地生长出一小片散发着柔和清光的、由最基础生命信息构成的“绿洲”！虽然范围极小，却成功在这片绝对的数据领域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暂时抵御住了规则覆盖！

数据化身第一次发出了带着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唐棠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她的意识与画笔合一，将全部的心神，倾注于对“情感”、“记忆”、“梦想”这些被对方视为“冗余”之物的理解与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