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根参谋长站在地图前,目光如炬。
“敌人想扫荡我们的根据地,我们就打到他们的后院去!”
一支由三十名老兵组成的精干小分队悄然出发。
傅水恒团长用系统兑换的三十把崭新驳壳枪和三千发子弹让他们如虎添翼。
小分队连夜越过封锁沟,像一把尖刀直插敌占区心脏。
第一个目标——拿下日军眼皮底下的马家集伪军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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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上,代表日军进攻方向的蓝色箭头,粗壮、狰狞,如同数条嗜血的毒蛇,从平州、榆县等主要据点伸出,恶狠狠地扑向太行山脚下那片用淡褐色标注的山区——八路军的晋南抗日根据地核心区域。那些箭头旁边,还密密麻麻地标注着部队番号和兵力数字,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指挥部里,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油灯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将肃立的人们身形拉长,如同山峦的剪影。
陈世根参谋长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地图前,他的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根撑住危崖的老松。他的目光,却不是落在那些气势汹汹的蓝色箭头上,而是越过它们,死死钉在敌占区纵深,那些被无数细密网格线和膏药旗标志覆盖的区域。他的眼神锐利,似乎要穿透图纸,看清那后方每一处堡垒、每一条公路、每一个可能被利用的弱点。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缓缓转过身,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削瘦,但眉宇间那股沉静刚毅的力量,却让在场的每一位指挥员都心神一定。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锤砸在夯土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同志们,敌人的胃口不小。他们集结重兵,搞什么‘铁壁合围’,想把我们困死、饿死、消灭在这山沟里。”他手臂一扬,指向地图上那片被蓝色箭头围攻的褐色区域,“正面硬顶,我们吃亏。家底薄,拼消耗,我们拼不起。”
他话音一顿,目光扫过傅水恒、老李等团营级干部的脸,看到的是同样凝重却绝无退缩的神情。他猛地跨前一步,手指如同最精准的刺刀,倏地戳向地图上敌占区的腹地——那里,城镇星罗棋布,公路铁路纵横,看似是敌人最稳固的后方。
“敌人想扫荡我们的根据地,那好啊!”陈世根的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就打到他们的后院去!捅他们的心窝子!这就叫‘敌进我进’!”
“翻边战术,”他环视众人,清晰地吐出这四个字,“核心就是一个‘翻’字!不是被动挨打,不是固守待援,而是要大胆、果断地翻过敌人进攻的锋线,跳到外线去,跳到敌人的地盘上去作战!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们要让鬼子的后方变成前线,让他们的治安区永无宁日!”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敌占区的位置,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们要在那里,开辟新的战场!建立新的游击区!就像一根钉子,楔进他们的骨头缝里!就像一把尖刀,”他的眼神寒光一闪,“插进他们的心脏!”
“轰!”
远处传来一声隐约的闷响,像是重炮的轰鸣,震得指挥部顶棚的尘土簌簌落下。油灯的火焰剧烈地摇晃了几下,映得每个人脸上光影乱颤,更增添了几分临战前的紧张。
命令如山,立刻化为了高效而隐秘的行动。
师部侦察连的副连长赵大勇被点名担任这支特殊小分队的队长。他个子不算太高,但浑身肌肉虬结,动作间透着一股猎豹般的敏捷与力量。脸上那道从眉骨斜拉到下颌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狰狞,那是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印记。他话不多,但眼神锐利得像鹰,看人时仿佛能直接穿透皮肉,掂量出骨头有几两重。
陈世根亲自找他谈话,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摊开了任务地图,指着上面一个被红圈标记的,位于敌占区纵深,靠近一条重要公路的集镇——马家集。
“这里是敌人以为最安全的地方,驻了一个连的伪军,领头的是个铁杆汉奸,叫刘黑七。”陈世根的手指在那个点上敲了敲,“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拿下它。不要强攻,要智取。打响这第一枪,让敌占区的老百姓知道,八路军没有走,还在他们身边!也让那些二鬼子们,晚上睡觉给我睁着一只眼睛!”
赵大勇盯着那个红圈,瞳孔微微收缩,呼吸粗重了几分,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参谋长,保证完成任务!”
与此同时,在团部后面一个隐蔽的、由天然岩洞改造而成的仓库里,傅水恒团长正亲自监督着武器的分发。没有点灯,只有洞口透进来的些许天光,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和一众精悍战士们模糊的轮廓。
“系统,兑换驳壳枪三十把,配套手枪子弹三千发。”傅水恒在心中默念。
下一刻,岩洞角落的空地上,伴随着一阵微不可查的、类似金属轻微摩擦的奇异声响,三十个长条形的木匣子凭空出现,整齐地码放在那里。木匣是崭新的,还带着淡淡的木材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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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屏住了呼吸,眼神炽热。他们都是老兵,见识过系统带来的种种不可思议,但每一次目睹,仍不免心潮澎湃。
傅水恒走上前,亲手撬开一个木匣。里面,黄橙橙的油脂包裹下,是崭新锃亮的驳壳枪(毛瑟C96手枪,在中国俗称盒子炮、匣子枪)。枪身泛着冷冽的蓝光,木质枪套盒(兼具枪托功能)纹理清晰。旁边是排列得密密麻麻的,如同小型铜制砖块般的子弹纸盒。
“拿去吧,”傅水恒的声音在岩洞里回荡,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家伙是好家伙,别辜负了它。也别辜负了参谋长和同志们对你们的期望。”
赵大勇第一个上前,拿起一把驳壳枪,熟练地褪下弹夹,检查枪膛,拉动枪机,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他的动作一丝不苟,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其他队员也依次上前,每人领取一把驳壳枪,五个压满子弹的弹夹(每个弹匣容弹10发),以及额外的散装子弹。
他们仔细地擦拭掉枪身上的防护油,将枪套盒卡在枪身后部,组成了一支可以抵肩射击的“小马枪”。沉甸甸的武器握在手中,那股冰冷而坚实的触感,仿佛给他们注入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
这支小分队共计三十人,除了队长赵大勇,还包括五名经验丰富的班排长,十名枪法精准、擅长刺杀的战斗骨干,八名精通爆破、侦察、攀爬等特殊技能的战士,以及六名头脑灵活、熟悉当地情况、擅长做群众工作的政工干部。他们换上了半旧不旧的百姓衣服,有的化装成贩运山货的商贩,有的扮作走亲访友的农民,有的成了逃荒的流民。崭新的驳壳枪和大部分子弹被巧妙地藏在挑担的夹层、捆扎的行李卷,甚至是掏空的冬瓜、垫了稻草的粪筐里。
暮色四合,天地间最后一线光明被浓重的黑暗吞噬。寒风刮过山峦,发出呜呜的声响,掩盖了大地上的其他杂音。
陈世根和傅水恒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亲自为小分队送行。没有壮行的酒,也没有激昂的口号,只有用力地握手和深沉的目光。
“大勇,”陈世根紧紧握着赵大勇布满老茧的手,“记住,你们不是去送死的,是去扎根,去开花,去结果的!遇事多动脑子,依靠群众。”
“团长,参谋长,放心吧!”赵大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保证把天给他捅个窟窿!”
傅水恒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分队像一股无声的溪流,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他们避开大路,专走荒僻的山间小径、干涸的河床。赵大勇走在最前面,如同最敏锐的头狼,凭借着过人的方向感和记忆,在漆黑一片的山野中精准地引导着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