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真相大白。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初秋的京城,已有了几分凉意。国家档案馆深处,一间恒温恒湿的实验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高精度仪器运行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低微嗡鸣,在昭示着某种跨越了数十年的对话正在进行。

桌面上,平摊着那七封已经微微泛黄、边缘有些脆化的信笺。它们被妥善地安置在特制的无酸衬垫上,像一群沉睡已久的精灵,等待着被唤醒,诉说过往的秘密。信纸上的字迹,是熟悉的毛笔小楷,清瘦而有力,即便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墨色依旧清晰,一笔一划,都透着书写者当时的沉静与决绝。这就是不久前,在南方那个宁静村落——傅水恒老先生归隐之所——被发现的一批珍贵手稿。

傅水恒,这个名字在官方的史书里,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一段被寥寥数语带过的功绩,以及一个长达数十年、原因成谜的归隐。他是那场决定国运的卫国战争中的英雄,这一点毋庸置疑。战史记载了他指挥的几次关键战役,以少胜多,力挽狂澜。但就在战争胜利前夕,在新国家雏形初现、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他这样的功勋卓着者擎起大旗之时,他却毅然交卸了所有军职,放弃了触手可及的权力与荣耀,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只留下无尽的猜测:是功高震主,被迫隐退?是身负暗伤,无力支撑?还是看透世事,心生倦怠?数十年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这个谜,成了历史研究中的一个悬案,也成了许多老部下、老战友心中一个难以释怀的结。

直到这些信件的出现。

最初,它们只是被傅水恒的孙子,在整理老宅阁楼时,于一个尘封多年的旧木箱底部发现。木箱里还有几件褪色的旧军装,一枚用红布仔细包裹着的、已经失去光泽的勋章,以及这些用油纸包裹了好几层的信。孙子意识到这些信件可能非同小可,几经辗转,通过地方文史研究部门,最终呈报到了国家最高级别的档案鉴定机构。

此刻,围绕着这几页薄薄的信纸,一场融合了最前沿科技与最严谨史学考据的鉴定工作,已持续了整整两周。实验室的负责人,是国内顶尖的纸质与墨迹年代鉴定专家,陈明远教授。他年近花甲,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白手套,眼神锐利而专注。他深知自己手中触碰的,不仅仅是一些化学物质和植物纤维,更是一段可能被尘埃掩盖的历史真相,一个民族记忆的碎片。

“光谱分析结果吻合。”年轻的助手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低声报告,“纸张纤维的老化程度,与标注的1948年至1949年期间的同类公文用纸样本一致。无现代漂白剂或荧光剂残留。”

陈明远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另一台更为精密的仪器。“墨迹成分呢?”

“正在进行离子迁移谱分析。初步数据显示,墨料中的碳元素稳定同位素比值,与当时主流松烟墨的产地特征相符。更重要的是,”助手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们检测到了微量的、特定年代的合成有机染料痕迹,这种染料在1952年后才被大规模引入并改变配方。信件墨迹中不含此成分,这为它们的年代提供了强有力的反证。”

陈明远“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但紧抿的嘴角略微松弛了一些。科学数据是冷硬的,但它们正在一点点地构筑起通往过去的坚实桥梁。

然而,科技鉴定只是第一步。要完全取信于史学界和公众,还需要更为直接的、人文的证据。这就引向了鉴定的第二个关键环节——笔迹鉴定。

他们请来了已经退休多年的笔迹鉴定专家,八十三岁高龄的苏文瀚先生。苏老曾是安全部门的资深顾问,一生见过无数人的笔迹,对那个时代许多重要人物的书写习惯如数家珍。当他被搀扶着走进实验室,看到那几封信时,浑浊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锐利的光芒。

他不需要任何仪器,只是戴上老花镜,又拿出放大镜,俯下身,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审视着那些字迹。他的手指虚悬在信纸上方,随着笔画的走势缓缓移动。

“起笔藏锋,收笔回腕……是这个习惯,没错。”苏老喃喃自语,“还有这个‘之’字的捺脚,他总是喜欢这样轻轻一顿,带出个小钩子……还有‘国’字的方框,右下角必然有个不易察觉的顿点……几十年了,这味道,变不了。”

他抬起头,看向陈明远,语气笃定:“是傅水恒同志的笔迹。我当年审核过他提交的大量手写报告,不会错。”

科技与人文的双重验证,如同两把钥匙,已经插入了锁孔。但最终的开启,还需要最后一道程序——邀请仍健在的、与傅水恒关系密切的历史亲历者,进行内容的旁证。

这一天,实验室旁边的接待室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一位是同样年过九旬、曾担任傅水恒机要秘书的李振邦老人。他坐在轮椅上,由女儿推着,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磨损了的红星。另一位,则是当年与傅水恒并肩作战、后来也在军界担任要职的老将军,赵刚。赵老将军虽也已耄耋之年,但腰板挺直,军人的风骨犹存。

小主,

当陈明远教授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信件的复印件(原件过于珍贵,不宜直接展示)递到他们面前时,两位老人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先是瞬间的怔忡,随即眼眶迅速泛红,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