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林予抱上的大腿是靖王府的首席谋士后，陈皮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看林予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予予，我的好兄弟，亲兄弟！”陈皮端着一杯茶，笑得那叫一个谄媚，“你看，咱们都是一起穿过来的革命战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大腿……是不是也得一起抱啊？”

林予被他这副狗腿的样子搞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皮嘿嘿一笑，搓着手，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你帮你兄弟我引荐一下呗！就跟那位顾先生说，我这儿有一批能极大地改善古代人民生活质量的‘神仙造物’，想跟他谈一笔合作！利润五五……不，三七分！你三，我七！”

林予：“……滚。”

他算是看出来了，陈皮这家伙脑子里除了搞钱就没别的了。

可架不住陈皮实在是太能磨了。

他软磨硬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从他们一起穿越的革命友谊说到未来三个人在这个陌生时代的生存大计，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就差给林予当场跪下了。

林予被他缠得头都大了，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说实话，他心里也挺没底的。

顾晏虽然对他很好，但那也只是对他这个“老乡”而已。

平白无故地让人家去帮自己的朋友，这……这不就是典型的“走后门”、“拉关系”吗？

林予感觉自己像个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去跟皇帝吹枕边风的奸妃，浑身都透着一股“恃宠而骄”的亏心劲儿。

他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顾晏的书房门口来来回回地踱了半个时辰，愣是没敢进去。

最后还是顾晏在里面听到了他那跟驴拉磨似的脚步声，主动开了口。

“有事？”

林予吓了一跳，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

顾晏正坐在书案后看一封密信，见他进来便放下了信，抬眸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

林予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陈皮那点“商业构想”给说了出来。

他说得颠三倒四、毫无逻辑，自己都觉得这事儿听起来不靠谱，说到最后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儿。”林予说完，低着头，脚趾在地上尴尬地画着圈圈，已经做好了被顾晏一口回绝甚至是被他嘲笑的准备。

书房里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

顾晏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静静地、深深地看着林予。

那目光不像是在审视，也不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探究什么。

看得林予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自己像是被X光从里到外扫了一遍，连昨天晚上偷吃了一块点心这种事都快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