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的“亲切问候”来得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还要快。
第二天一早,一纸调令就跟催命符似的,直接送到了禁军大营赵天的手里。
那上面用官方的、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笔墨清清楚楚地写着:
“……禁军教官赵天,治下不严,激起兵怨,致使军心浮动,不堪重用。着,即日起,罢其教官之职,贬为东城门校尉,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短短几行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赵天的脸上。
从炙手可热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禁军新贵,到无人问津的、每天负责检查路引和驱赶小贩的城门校尉……
这他妈已经不是从云端跌落泥潭了,这是直接从珠穆朗玛峰一头栽进了马里亚纳海沟啊!
赵天拿着那张轻飘飘的调令,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
“欺人太甚——!!!”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从禁军大营里传出,惊起了一片飞鸟。
……
废太子府。
“砰!”
一张名贵的梨花木八仙桌,被人一拳从中间砸了个对穿。
“欺人太甚!!!”
同样的一句怒吼,同样的主人公。
赵天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在李承乾那本就不大的书房里来回踱步,疯狂咆哮。
“这帮该死的文官!心都是脏的!就会玩阴的!就会在背后捅刀子!”
“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啊!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一边骂一边挥舞着他那砂锅大的拳头,把书房里那些瓶瓶罐罐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