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性心中莫名难受。

“校长！他们也是我汉家后人，与我等汉家人民留着相同的血脉，职下斗胆劝言，请校长成为仁德之君，只诛首恶，放过老人孩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晏羽的面，为天龙人求情。

就如陆逸先、祝万龄等一众将官。

他们曾经也是士绅权贵，也算是天龙人。

在对待屠杀试图反抗的天龙人，他们都从未敢开口，哪怕是试图影射都不敢。

没想到吴有性一个郎中，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谏言。

晏羽眼神盯向吴有性好一会。

盯得吴有性心里有些发毛，盯得吴有性不自觉低下脑袋。

晏羽笑道：“首恶？生不过一日三餐，死不过两块板，若是首恶不是为家人考虑，何必贪念不止，将底层人民敲骨吸髓。”

吴有性小声回道：“话虽如此，但士绅权贵欺压低层人民，他们家人并不知情。”

“不知情？吴院长莫不是没有接触过，士绅权贵家家眷，那些公子小姐，可曾把底层人民当人？”

“人一旦有了权势，有了钱财，一大把人民就会巴结攀附，再加上自古以来，有权有钱者，确实高人一等。”

巴结攀附、高人一等。

确实！

别说封建社会。

就是前世和谐社会。

还搞出一个所谓的“服务业”。

大票大票的底层人民，排队为有权有钱的人服务。

而且是提供毫无尊严，毫无人性的服务。

晏羽拍了拍吴有性肩膀。

笑道：“我汉家人民军，定要改变这一风气，让所有汉家人民，都活得有尊严。”

“校长！职下在苏州不少亲友，都与职下来过书信，询问汉家人民军对士绅权贵的态度，若是杀戮太多，恐也会拖延解救天下汉家人民的速度。”

晏羽不想与吴有性，聊太多消灭士绅权贵的话题。

便引开话题道：“吴院长身份暴露了？要不要我派一队人，将吴院长家眷接来武昌城？”

“多谢校长关心，知道职下在汉家格物院任副院长的亲友，都是职下莫逆之交，再说只要我汉家人民军声势越大，职下家人越安全，越受到照顾。”

“这是何意？”

“留条退路罢了！他们虽说百般不愿天下大同，与底层人民共享财富田地，但在全家性命面前，职下就是他们的退路，保全家人性命的退路。”

“没想到吴院长你一个郎中，还能分析里面人情门道？”

“也不算人情门道，就比如复社才俊冒辟疆，就与职下来过数次书信，感谢职下照顾他父亲冒起宗一二。”

冒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