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
老太太接过麦饼,小心地揣进怀里,说起采药,她的眼里便多了几分光亮。
“我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渠州山里,靠采药换些米粮过活。”
“我今儿天不亮就上山了,想着采些黄芩、柴胡,赶在晌午前送到镇上的药铺,没成想……”
老太太话说到一半,又揉了揉膝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梅祈安指尖刚触到药笼边缘的竹篾,忽想起此行的目的,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
“老人家,晚辈还有一事想问,您久居此山,可曾听说过‘祝馀仙草’?”
“祝馀仙草?”
老太太正低头拍着衣襟上的泥土,闻言动作一顿,眉头微蹙,像是在翻找深埋的记忆。
“这名字……恍惚在哪儿听过,是前几年听进山的药农提过一嘴?”
老太太垂眸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拍了下手。
“对了!这渠州深山里,住着一位姓顾的名医,听说他有座药园,圈着好些旁人见都没见过的仙草灵药,你们要找的祝馀仙草,说不定就在他园子里!”
话音刚落,林间的风忽然变了方向,卷起地上的松针打着旋儿飘起。
梅祈安还想追问顾名医的住处,抬眼却见老太太的身影竟在晨光里渐渐变得透明。
只见老太太青布短褂的衣角像被雾气缠裹一般。
转瞬之间便消散在松涛声中,连方才被扶过的马鞍上,都没留下半点温度。
梅祈安心头一怔,转头去看前任猫公,却见对方早已勒住缰绳,玄色面具下的目光正望着前方。
只见,在二人的前方,方才还浓得化不开的森林迷雾,正像被无形的手拨开,缓缓向两侧退去。
而雾散处,露出了青瓦白墙的一角,顺着错落的竹篱笆望去。
只见一座爬满何首乌藤的院落静静立在林间空地上,院门前挂着的“顾氏药庐”木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前任猫公抬手取下马鞍旁的药笼,指尖轻轻划过笼壁上残留的草药香气,声音比雾散后的空气更冷些:“倒像是特意引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