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谁爱管谁管,我就是个臭扛摄像机的!

姚年年急得团团转,但看着少年那种似乎是谁靠近就攻击谁的模样,一时间竟也不敢上前,只能在旁边不停地搓着手。

场面就这么僵住了。

李若荀没有去看任何人,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少年。

一个人选择死亡,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呢?是被生活逼到了怎样的绝境呢?

当这个选择被外力强行中断,被救之后,他心中翻涌的,究竟是后怕,是愤怒,还是被剥夺了最后解脱权利的绝望?

李若荀不得而知,因为他无法窥探别人的地狱。

但他知道一点,求生是人类最底层的本能,能压倒这种本能的,一定是因为遭遇了他不能承受的事情吧。

他仔细打量着少年。

那件T恤的领口已经洗得卷了边,明明是绿色的但也有点褪色了,显然穿了很久也清洗过许多次。

他面色很白,嘴唇干裂,瘦弱的身形在宽大的衣物下更显单薄,似乎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可以看得出,少年家里并不富裕。

李若荀怎么说也能算得上半个相关人士,他当然清楚,在这种时候任何诸如“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朋友”、“生命很可贵”之类的陈词滥调,都只会火上浇油。

万一人家想死,就是因为原生家庭或者“朋友”的霸凌呢?

用他们来劝解,无异于把他的伤口重新撕开,再撒上一把盐。

当然也不一定这样,只能说别提最好。

总而言之,此刻最有效的方法,或许是共情。

诶,巧了!

李若荀自己就有过相似的经历,这无疑太有说服力了!

他蹲下来,但视野还是有点高,于是干脆直接坐在了水泥地面上,让自己的视线和对方平齐,以减少压迫感。

“哎哟太累了,我坐会儿,你不知道你还挺重的呢。”

李若荀用尽量轻松的口吻闲聊般说道。

好一会儿,少年的挣扎和嘶吼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控制不住的、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剧烈颤抖。

“其实我明白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