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儿!”刘昊猛地喝道。
“在!”
“你立刻带两个人,骑上最快的马,不要走官道,绕远路,再去郡城!不要找郡守府,直接去郡尉衙门!如果见到郡尉,只说一句话‘虓虎危矣,胡骑围城,速救!’然后立刻回来,路上不得有任何耽搁!”
“是!”李狗儿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刻领命而去。
刘昊的心,却一点点沉入谷底。郡尉与他并无交情,能否发兵,全是未知之数。这更像是一次绝望的尝试。
夜幕再次降临,堡垒如同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孤舟,死寂而压抑。援军不至的消息无法隐瞒,渐渐在堡内传开,绝望的气氛如同瘟疫般蔓延。
刘昊独自一人登上最高的望楼,眺望着南方漆黑一片、毫无动静的荒野,又望向北方胡人营地连绵的灯火。
寒冷,饥饿,伤痛,死亡,背叛……所有的压力如同山般压在他肩上。
为什么援军不至?是传令兵真的遭遇不测?还是郡守府故意扣押军情?甚至……那传令兵本身就有问题?
石柱的线索,孙家的黑手,郡守的暧昧,“影蝎”的诡异……所有的线索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从始至终,有人就不希望这座堡垒存在!甚至不惜借胡人之刀,将他刘昊和这座堡垒一同抹去!
所谓的援军,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让守军心存侥幸、垂死挣扎的骗局!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看守地牢的辅兵,又连滚爬爬地跑来,脸上带着见了鬼般的惊恐:
“昊爷!那个……那个孙家教头……他……他嚷嚷着非要见您!说……说有关援军和郡守的天大秘密,要当面告诉您!还说……晚了就来不及了!”
孙家教头?
刘昊眼中寒光一闪!
这个被俘虏后一直沉默等死的孙家心腹,此刻突然要开口?
是求生欲下的胡言乱语?还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刘昊快步走下望楼,冲向地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孙家教头被沉重的铁链锁在墙上,形容枯槁,但一双眼睛却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看到刘昊进来,他猛地抬起头,咧开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沙哑而急促:
“刘校尉……你还在等援军?哈哈……别傻了!你等不到了!”
他猛地向前挣了一下,铁链哗啦作响,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因为派去求援的人……根本就没想让你活着等到援军!”
“你知道是谁拦下了你的求援信吗?你绝对想不到……”
他故意顿住,眼中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