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平身。”刘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西域初定,朕心系京畿,故而轻骑速归。诸卿留守京师,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臣等之本分!”侯吉抢步上前,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陛下远征劳苦,臣等日夜悬心,今见陛下龙体康健,天威更胜往昔,实乃我大魏之福啊!”
刘昊目光扫过侯吉,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女钜子,点了点头:“回宫再说。”
銮驾起行,禁军开道,庞大的队伍缓缓进入邺城。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欢呼的百姓,“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新朝鼎立,天子御驾亲征大胜而归,这份热闹与自豪是发自内心的。城市的繁华气息冲淡了行军途中的肃杀,熊山骑在马上,挺直了腰板,看着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织的景象,忍不住对身旁的同僚低声道:“瞅见没,这才叫过日子!等交了差,老子非得去老张家的羊汤馆,连干三大碗!”
同僚偷笑:“熊将军,您那俸禄,够喝几碗?别又月底找侯尚书借支。”
熊山老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放屁!老子这次立功了,陛下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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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低语淹没在喧闹中,但刘昊的洞察之眼却将这份市井的鲜活与生机尽收眼底,这让他心中的阴霾稍稍驱散了一些。这就是他一手打下并竭力守护的江山,绝不容许任何东西将其破坏。
队伍并未直接前往皇宫,而是依刘昊之意,先绕行至城北皇陵区域外围。越靠近那里,喧闹声渐渐减弱,一种莫名的压抑感笼罩下来。就连普通军士也察觉到了异样,战马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刘昊勒住马,远远望向皇陵方向。只见那片原本规划整齐、肃穆庄严的区域,此刻有一角被巨大的布幔围了起来,布幔之外,有重兵把守,隐约可见内部地面凹陷的痕迹。洞察之眼之下,那布幔围住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淡的、非正常的能量残留,阴冷、死寂,与周围生机勃勃的世界格格不入。更让他心头一凛的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方传国玉玺,竟在此刻微微发热,仿佛与远处的异常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
“陛下,”戏志才策马靠近,低声道,“那就是地陷之处。李孚……便是在附近值守时出的事。”
刘昊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拨转马头:“回宫。”
回到戒备森严的皇宫,刘昊即刻在清凉殿偏殿召见了核心臣僚。侯吉、戏志才、郭嘉,以及特许参与机要的墨家女钜子齐聚一堂。
屏退闲杂人等后,侯吉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份厚厚的卷宗,脸上再无之前的谄媚,只剩下凝重:“陛下,这是李孚暴毙一案的详细记录,以及皇陵地陷后所有的观测日志和处置经过。臣已初步查验,李孚死状……极其诡异,绝非寻常疾病或刺杀。”
刘昊接过卷宗,迅速翻阅。上面详细记载了李孚尸体被发现时的情景:七窍流出黑色粘稠液体,皮肤布满蛛网般的灰败纹路,双目圆睁,瞳孔涣散,仿佛看到了极致的恐怖。最蹊跷的是,周身并无明显外伤,且死亡时间推断在其最后一次被人见到后不到一个时辰内,守卫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人员进出。
“黑色液体?灰败纹路?”刘昊眉头紧锁,这描述让他瞬间联想到了西域那些被“墟”力量侵蚀的怪物和那名死前发出预言的斥候。
“正是。”侯吉补充道,“仵作验尸后,接触过尸体的几人,当晚皆发起高烧,胡言乱语,症状类似但较轻,现已隔离。臣已下令将所有接触者严加看管,并焚烧了李孚的衣物及卧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