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砂锅粥局

空气里全是海鲜和米粒混合的鲜香,闻一口就感觉魂儿都被勾走了。

黄海显然是这里的熟客,跟老板用我听不懂的潮汕话打了声招呼,就领我到角落一张小木桌坐下。

“膏蟹粥,加干贝,”他熟练地点单,又转向我,“吃得惯卤水吗?鹅肠、鹅掌,味道很正。”

我哪有发言权,只能猛点头。

不一会儿,一大锅滚烫的粥就端了上来。

金黄色的蟹膏融在乳白色的米粥里,点缀着翠绿的香菜末和炸得酥脆的蒜粒。

那股霸道的鲜味儿顺着热气,直往我天灵盖里钻。

黄海给我盛了一碗,推过来:“趁热吃,凉了就腥了。”

我顾不上烫,抄起勺子就往嘴里送。

米粒熬得开了花,入口即化,每一粒都吸饱了螃蟹和干贝的精华。

那种鲜美,跟我以前在重庆吃的任何东西都完全不同,是一种直接、蛮横、不讲道理的好吃。

我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

三峡水底的冰冷、铁棺峡逃命的恐惧、在深圳被人追杀的狼狈……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口热粥下肚后,被暂时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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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埋头猛吃,风卷残云,连干了三碗。

黄海就在对面慢悠悠地喝着,偶尔夹一块卤水鹅肠,眼神平静。

直到我打了个饱嗝,放下勺子,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他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兄弟,现在可以聊聊了?”

我擦了擦嘴,心里有了底气,嘴也开始贫了:“黄老板,你这顿饭可不便宜。说吧,看上我啥了?”

黄海被我逗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兄弟,你这人有意思。我要是说,我看上你脖子上挂的那块‘石头’了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石头?哦,你说这个啊。”我从领口里把它掏了出来,放在桌上,“路边摊十块钱买的,玻璃的,说是能辟邪。黄老板你要